按照石頭滾落的路線,不出意外是會砸在他的身上的。
不死也是半殘。
可那天偏偏就是出了意外。
更準確來講,不是意外,而是幸運降臨。
石頭在落到地麵的時候撞到了先前滾下來的石頭,最終轉變了方向砸到了車頭。
他又一次躲過了一劫。
他那時候就想過,如果他一直坐在車裡,是不是自己也能跟著江珩遠和江雲月一起去了。
但偏偏他就是出來了。
最終他是因為體力不支暈過去的,救援隊到的時候他的腳邊已經被泥土掩埋,但人實際上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
他從來不是一個好運的人。
初中因為生病錯過畢業典禮,考試的時候會因為隔壁作弊被連累,興高采烈去打球結果被隊友撞斷腿,去國外的那兩年遇到搶劫和被偷東西的次數也是不敢數。
可就是他這個黴運纏身的人,在生死關頭奇跡般地躲過了所有致命的傷害。
“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宋時微的聲音傳來,“是他們用儘了最後一絲氣運想要護你周全。
“他們從來沒有怪過你,相反,如果沒能救下你,他們也許會怪自己。”
江見津不停地調整呼吸,但逐漸崩潰的情緒根本無法控製。
也許宋時微說得沒錯。
為什麼夢裡會出現那個具象地將他推開的動作,或許冥冥之中就是來自於江珩遠和江雲月的保佑。
他們從來沒有怪過他,是他自己無法承受他們離去的痛苦。
臆想出來的不願原諒,讓他熬過了無數個自責的日夜。
隻有這樣,仿佛才會讓自己永遠記得。
“江見津。”宋時微雙手托住江見津的臉,靜靜地看著他,啟唇道:
“如果科學無法解釋,就交給愛吧。”
“哥哥。”
聽到江雲月聲音的那一刻,江見津無法控製地紅了眼眶。
“哥。”
下一聲,江雲月喊的是江珩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