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孫劉聯軍攻克襄樊,繼續北上!中原的天坍塌了!
襄樊之地,實乃曹孟德穩定北方、中原之重鎮要地。
從襄樊溯漢江而上,可抵漢中,向北溯白河至南陽,可通中原,所謂襄樊乃中原門戶,絕非妄言。
可眼下,
駐在樊城中的曹軍,正低著頭,空著手,烏泱泱的向荊州戰船湧去……
“不要擠,不要擠!”
“都特娘老實點,一個個上船!”
“再敢不安穩,都給乃公滾回水裡泡著!”
“前麵的船俘虜都裝滿了,讓後麵的大船都過來,快……”
在荊南士卒的嗬斥聲中,樊城的俘虜裝了一船又一船。
襄陽還好,畢竟地勢高沒被淹,有的是地方安置曹軍俘虜。
可樊城整座城都泡在了水裡,偌大的一座堅城眼下就剩下一圈牆頭還能站人,剩下的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荊州水師隻能先派大船,將樊城的俘虜先接到襄陽那邊安置。
呼!~
有大風自漢水拂起,
浩浩蕩蕩,
愈吹愈烈,
從漢水兩岸呼嘯而過……
樊城與襄陽城頭之上,兩杆大旗,頹然墜城,又在大風中掙紮著被吹落漢水,順著滔滔大江東流去。
嘩啦啦!~
兩杆“劉”字大纛分彆自襄陽、樊城城頭上緩緩升起,恣意飛揚,向漢水兩岸宣告著襄樊大地,換了新的主人。
漢水水麵,
一艘載滿荊州士卒的大船上,曹仁望著那南北兩岸幾乎同時升起的“劉”字大纛,眼眶泛紅。
從今天起,這襄樊重地,中原門戶,便歸屬劉子烈了。
“襄樊失守,致使中原門戶大開,我,我……我實有負於丞相也!”曹仁心頭一酸,竟掩麵而泣。
曹丞相麾下信重的大將何其多也,可他卻偏偏選重自己來駐守襄陽,這是對自己何等的信重。
可這才多少時日?
樊城丟了,襄陽也丟了,自己甚至第三次成了劉子烈的俘虜,想他曹子孝日後又有何麵目再見曹丞相?
曹仁身後,於禁、滿寵、呂常三人俱是默然垂首……
襄樊乃是大城,又有六萬大軍,又有四位大將領兵,隻是據城而守,甚至連出城野戰都沒有。
可就是這樣,襄樊還是丟了。
劉子烈甚至從頭到尾隻出兵戰了一場,就輕鬆至極的拿下了襄陽、樊城!
恥辱!
這又豈是曹子孝一人之恥?這是所有襄陽將士的恥辱!
劉子烈……
這三個字猶如燒紅的烙鐵一般,深深的烙在了這幾人的心中。
想著襄樊之戰從頭到尾的經過,
想著劉武借天地之威,水淹樊城的奇謀,
於禁唯有一聲歎息:“此人,當真有鬼神不測之能……”
漢水江心,
帥船坐艦之上,“劉”字戰旗烈烈飛揚。
魏延正在向劉武稟報襄樊情況:“如今襄陽、樊城,已儘為我軍所控……”
“樊城大水尚未退去,所有樊城俘虜士卒已儘數轉到襄陽,與襄陽士卒分隔看押,共得俘虜五萬!”
“俘裨將、校尉無數,曹仁、於禁、滿寵、呂常四人都有重兵看守,萬無一失。”
五萬士卒!
生擒曹仁、於禁、滿寵、呂常!
咕咚!~
旁聽的鳳雛先生,狠狠灌了一大口美酒,強行壓製激動的情緒:“子烈,襄樊這一網下去,咱們可撈著了不少大魚!”
“這四將,俱是曹操麾下的得力方麵大將,個個都能鎮守一方。”
“如今被子烈你一網成擒,隻怕那位曹丞相得知後,嘿嘿……”
龐統滿臉幸災樂禍:“他又得犯頭風之疾咯!”
劉武:“曹孟德頭疼之事,自有曹孟德頭疼……”
“眼下最要緊的是控製好這數萬俘虜,此事便勞煩老師了。”
鳳雛肅然:“子烈儘管放心。”
劉武點頭,他緩緩轉向漢水下遊方向:“襄樊雖平,但那曹孟德留下的手尾,我等卻尚未除儘……”
……
“殺!”
“弓弩手!放箭!放箭!!”
“特奶奶的,以為有幾艘船就是水師了?笑話!”
“弟兄們,讓這幫旱鴨子見識見識,啥叫水師!”
距樊城三十多裡某處汪洋,喊殺之聲響徹。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雨,從荊州戰船上,轟然射向對麵的曹軍戰船。
“啊!”
曹軍戰船上,大批士卒如一茬茬的稗草般倒下。
粘稠滾燙的鮮血,從插著雕翎箭的傷口處潺潺淌出,在甲板上彌漫開來。
越來越涼的屍體堆裡,偶爾傳來幾聲無力的哀嚎,但很快就被更大的喊殺、斥罵聲淹沒……
“反擊!反擊!”
“射回去!快射回去!!”
“你們這幫弓弩手,都特麼是木頭樁子麼?!”
曹軍的弓弩手想要反擊,奈何對麵的戰船實在是太靈活了。
嘩!~
江濤翻湧之間,對麵的荊州戰船,以不符合其體型的靈活微微一側……
篤篤篤!~
曹軍大部分的箭矢都射在了船舷上,剩下的全射進了水中,船上的荊南士卒幾乎一箭未中!
“躲過去了,又躲過去了!”
“這幫水賊,真特娘滑溜!”
曹軍戰船上罵聲一片,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對麵的荊州水師,實在是太過於靈活,不但進攻時忽遠忽近,甚至總是能在毫厘之間,調轉船頭,讓曹軍戰船的攻擊一次次落空。
這幫荊南士卒哪裡像是在水上作戰,就算是在陸上廝殺,恐怕都沒這麼穩當靈活!
數艘荊州大船,猛地撞向了曹軍的戰船。
轟隆!~
荊州戰船船大力沉,這一撞,當即把那幾艘曹軍戰船撞得搖搖晃晃,船上的曹軍士卒們撞得跌倒在甲板上。
荊南士卒卻如履平地,手中箭雨不停!
嗖嗖嗖!~
一波箭雨,直接壓製的對方趴在甲板上,不敢起身抬頭。
“殺!”
“這幫狗崽子們不中用了!”
荊南士卒們喊殺聲震天,接舷躍上曹軍戰船。
噗嗤!~
鐺鐺……噗嗤!~
“殺!殺回去!”
“起來,快爬起……呃!”
“趕下去!把他們趕下船去!”
閃著寒光的利刃,刺進了曹軍的咽喉肚腹。
寒鋒掃過,數顆曹軍頭顱乾脆利落的在地上亂滾。
戈矛齊上,仿若一片殺氣騰騰的密林,往船上曹軍士卒最密集的地方迫區!
這幾艘戰船上的曹軍還想抵抗,奈何敵方的水戰經驗太豐富了。
剛才那一撞,撞得他們人仰馬翻,他們還有大半人沒爬起來,荊州水軍的刀劍就已經劈過來了。
曹軍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荊州水軍在自家船上,肆意殺戮,任意橫行。
那幾艘戰船,不過片刻時間就被扯掉了“曹”字戰旗,直接調轉船頭,加入攻殺曹軍戰船的隊伍中。
這一幕,被徐晃親眼見證。
他的臉色難看至極,怒火衝天的揮舞著長劍:“頂上去!頂上去!”
“諸船敢有後退者,斬!”
“斬!”
徐晃高聲嘶吼,咬牙切齒……
西陵之戰後,所有曆經那一戰的曹軍將領無不四下傳揚著劉武的強大。
提及劉子烈,曹軍諸將無不敬畏忌憚。
唯有未曾參加西陵之戰的五子良將,對劉子烈戰意熊熊。
徐晃亦不例外,他本以為這次能與劉武酣暢淋漓的對上一陣,沒想到眼下居然連劉武麾下一將對付不了?
他還有什麼資格與劉子烈交手?
“將軍,這麼打下去,我們的消耗太大了!”副將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荊州水師的船太大了,而且水師作戰經驗豐富,在水上如履平地。”
“我們的人,根本不是荊州水師的對手,上次赤壁之戰就是……”
徐晃勃然色變:“住口!”
“甘興霸水師雖眾,但本將看得清楚明白,船上所載士卒稀少,不過數千眾而已……”
“此獠不過仰仗水師之利,又有何懼哉?“
“再敢亂我軍心,斬!”
咚咚咚!~
戰鼓隆隆之聲大作,曹軍戰船竭力向前。
但每向前分毫,對方的樓船戰艦總是能從四麵八方圍來,逼得曹軍不得不退回來。
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曹軍戰船退的越來越快。
眼看著,竟隱隱有些不支!
奈何徐晃已經殺紅了眼:“壓過去!再壓過去!”
“不準退!再攻!再攻!!”
曹軍的長處本來就不在水上,這麼打下去,必然要吃大虧。
一旁的副將,已經急的額頭滲汗,可他偏偏又不敢開口,徐晃將軍說的清楚,自己再敢開口,腦袋就保不住了!
可若是再這麼耗下去……
副將急躁的扭頭,視線中忽然闖入大片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