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劉武滿身滿臉都是敵人的鮮血,眼眸中依舊平靜如水,他手中戟運轉如飛,胯下馬不停往前突進。
坐騎所至,四周士卒無不如稗草般倒在血泊中。
刺鼻的血腥味在整個許昌城內飄蕩,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遠處的百官公卿們望著眼前一幕,無不兩腿顫抖,隻覺毛骨悚然……
自許昌成為大漢京師以來,即便是曹孟德數次高舉屠刀,清洗漢臣,也不曾如今日般死過這許多人!
但更讓他們不敢置信的是,劉武不過一人一戟,竟根本不懼怕這數千兵卒的圍殺……
劉武的驍勇滿朝文武皆知!
但直到此時!
他們才知道劉武“驍勇”二字的份量!
“人說劉子烈有萬夫不當之勇,今知之矣!”
“當初西陵城外,劉荊州曾於兩軍陣前生擒曹仁,而後又殺敗曹營三十餘將,生擒曹……曹丞相,本以為其中多有誇大,不想竟毫無虛言。”
“聽聞曹丞相麾下悍將許褚,在劉荊州手中亦走不過九合,大將曹休更是曾被劉荊州連人帶馬,擲在地上!”
“太史公言,【羽之神勇,千古無二】,劉荊州之神勇,便是項王複生也不過如此。”
一眾漢臣驚歎不已,其他投靠曹操的大臣雖然沒有說話,但眼中那望著劉武的歎服幾乎要形成實質。
荀彧和楊彪一言不發,卻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雙拳難敵四手,縱然劉子烈再驍勇也終究隻是一人而已,沒有幫手,隻怕他難逃今日之厄……
鐺鐺鐺!~
數杆曹軍長矛,被劉武一戟砸斷!
噗嗤!~
寒光閃光,數杆長矛的主人早已屍首兩分。
周遭士卒心頭終於湧上寒意。
劉子烈有遠勝呂布之勇,果然不是虛言,殺到此時,士卒同袍的屍體已經堆滿了許昌的街頭,可此人卻是愈戰愈勇。
今日一戰,他們當真能贏麼?
劉武回頭望去,見孫尚香臉色蒼白,正從馬車內探出身子。
雖說孫尚香在江東舞刀弄劍,但何曾見識過這等戰場廝殺,她心頭雖懼,但她更擔憂劉武遭遇不測。
唏律律!~
劉武調轉馬頭,衝至馬車旁,猿臂輕舒,一把摟住孫尚香柳腰,抱在馬前懷中。
就聽劉武低聲道:“今日曹孟德奈何我不得,安心!”
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中,孫尚香雖然臉色依舊泛白,但坐在劉武懷中,她再不驚慌。
劉武帶著血腥味的呼吸,噴湧在孫尚香耳畔:
“彼輩土雞瓦犬,何足掛齒……”
一提韁繩,劉武調轉馬頭直往許昌深處殺去。
孫尚香不再說話,隻要和自家夫君在一起,便是死在這許昌城中又能如何?
“殺!”
“圍住他!圍住他!!”
劉武馬上帶著孫尚香,一杆戰戟揮舞的愈發肆無忌憚,橫揮豎砸,所到之處如泰山壓頂根本無人能擋!
許昌城門處,曹孟德不知何時已從城頭上下來,正在甲士環繞中駐馬觀戰。
眼看著城內士卒被劉武殺的傷亡慘重,那張老臉早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尤其是當他看見劉武帶著孫尚香,往大軍深處殺去時,他心頭怒火再也憋不住了:“一幫愚夫蠢兒!”
“劉子烈悍勇,這般和他硬拚還得死上多少人?!”
曹操一指劉武身後的另一輛馬車:“那車裡坐的是劉武小妾,速速先擒那小妾,牽製劉子烈!”
聽說劉武那小妾,是他老師龐統做的媒,還是荊州龐氏女。
劉武素來狂妄,這小妾又是荊州龐士女,看在他老師鳳雛和荊州龐氏的份上,劉子烈也不能不救此女。
到時候以此女牽製劉武,必能讓他畏手畏腳!
當即有傳令兵衝至陣前:“丞相有令,先擒劉武妾室!”
“快!把馬車上的人拖出來!”
曹操軍令已下,當即有百餘人衝向了那輛馬車,數名士卒興奮的登上馬車,鑽進車廂,這可是龐士淑女,想來定是花容月……
噗嗤!~
“啊!”
一杆銀甲亮銀槍破空,自車廂飛出。
數具屍體,倒飛出車廂,無力墜地。
“看槍!”一道人影從馬車上飛撲而下,衝向曹軍陣中。
但見此將白袍白甲,手持亮銀槍!腰間青釭劍!
槍過處,屍橫遍野。
劍起時,血散漫天。
反應過來的曹兵,無不目瞪口呆,有經曆過長阪坡的老卒,更是神色劇變:
“是,是常山趙子龍!”
“退!快退!”
龐氏淑女,忽然就變成了常山趙子龍?!
其中的刺激,不是言語可以說明白的。
曹軍士卒肝膽欲裂。
“趙子龍?!”遠處觀戰的曹孟德整個人都傻了:“他如何會再在此?”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曹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想到長阪坡時的場景,他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如今這趙雲和劉武聯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聲暴喝炸響:“曹阿瞞!!”
轟!~
劉武小妾的馬車裡,又轟然衝出一道綠色身影。
麵若重棗,五柳長髯,手提青龍偃月刀,好似神將臨凡!
“雲長?!”曹操身子一晃,臉都白了:“雲長,你聽孤解釋……”
“呔!”關二爺丹鳳眼殺氣滔天:“當日關某為你作保,保你昆陽城下無恙,不想你今日竟敢將我大侄兒賺入許昌圍殺!”
“曹賊!某還當你是豪傑,原來不過小人!”
唏律律!~
話音落下,關雲長奪了一名曹軍校尉戰馬,
人如虎,馬如龍!
關二爺揮舞青龍偃月刀,好似一陣狂風,直奔曹操所在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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