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與馬騰是結義兄弟,更是涼州最大的一支軍事勢力,即便是馬超父子,也遜其一籌,因是之故,此刻潼關內的馬超、侯選、程銀等九部聯軍,才心甘情願的推韓遂為聯軍統帥。
韓遂的實力不僅體現在軍事上,
他還曾是涼州金城郡守殷華的官吏,因恪儘職守而聞名西涼,連遠在洛陽的大將軍何進都對他特彆感興趣,並在韓遂入京公乾時特彆召見了他。
彼時袁紹、曹操都依附於何進,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曹操與韓遂相識。
如今他曹孟德給昔日故交寫封信,這很合理。
隨著曹孟德落下最後一個字,他迫不及待的又舉筆,在信中的關鍵內容上塗塗抹抹,這封書信很快變得莫名其妙,完全看不懂信中內容。
“丞相!”
許褚急匆匆的入賬急報:“有探馬傳來消息,劉武大軍距潼關隻有七日路程,咱們如今……”
“無妨。”曹孟德氣定神閒,又招許褚上前:“仲康,你看此信如何?”
許褚嘟嘟囔囔,接過帛信:“咱又不識字,丞相你讓咱看……”
話未說完,許褚盯著絲帛的眼睛猛地睜大了。
自己雖然不識字,可自己不瞎啊!
“丞相,你這是為何啊?為何塗臣這樣?”
曹操笑了:“虎侯,你那杆火雲刀鋒銳無匹,可你不懂,有時候用筆墨殺人,比用你那火雲刀殺人,省心多了。”
許褚聽得滿臉迷糊,曹孟德也不跟他解釋。
他不緊不慢的將那封帛信塞到錦囊中,將錦囊交給許褚:“速速著人持此信送入潼關,要讓人親手交給韓遂,要聲勢鬨大,務必要讓馬超得知此事。”
許褚愣住了:“丞相,劉子烈再有七日就要殺來了,現在給韓遂送這份天書似的信,又能有啥用。”
“你個匹夫懂什麼?”曹操一聲嗤笑:“隻要這封信送入潼關,潼關三日內必破,到時候孤依潼關而守,劉子烈必敗!”
“速去!”
……
潼關,西涼兵大營。
人喊馬嘶,糧草、軍械運轉不停。
巡營士卒,四下遊走巡視。
中軍大帳內,西涼各部主將皆在。
為首大案後,一名老將渾身甲胄端坐,正是此次西涼聯軍主帥,涼州最大軍閥,韓遂,韓文約。
“怪哉!”韓遂手撫銀須,滿臉疑惑:“以往曹操與我等交戰,總是慎之又慎,怎的這幾日曹孟德像是瘋了一般,日夜攻打潼關不休?”
自曹操在潼關與西涼軍對壘以來,極少如這幾日般攻勢猛烈。
若非對麵依舊打著“曹”字大纛,西涼軍幾乎以為和自己廝殺的是另一支軍隊。
“此間緣由,小侄到是略知一二。”座中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眾人扭頭望去,正是偏將軍、都亭侯馬超。
“小侄麾下探馬斥候報得,楚王劉武得知曹操與我等在潼關對峙,乃與江東聯軍殺奔潼關……”
“吳楚二王,皆與曹孟德是生死大敵,此番定是為曹操而來!嗬嗬……”馬超一陣冷笑:“想來是吳楚聯軍將至,曹操又攻潼關不下,眼看著便是腹背受敵的形勢。”
“曹賊垂死掙紮,狗急跳牆,因此這幾日的攻勢才忽然猛了起來。”
一旦吳楚聯軍若殺至潼關外,西涼聯軍隻需大軍出關,前後夾擊曹孟德,曹軍必敗!
韓遂似乎想到了曹操大軍潰敗的場景,嘴角弧度隱隱上翹:“若果如賢侄所言,那劉子烈……”
“報!武關急報!”
一名西涼士卒跌跌撞撞跑入大帳內:“武關急報,楚王劉子烈領大軍夜襲武關,武關……武關失守!”
“劉子烈入關中了!”
轟!~
霎時間,帳內西涼主將,腦中一聲巨響,無不目瞪口呆。
劉子烈從武關入關中了?
他,他不是殺奔潼關來了麼?
何時去的武關?
唰~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掃向馬超。
“一派胡言!”
馬超一張俊臉漲的通紅,他猛地起身,一把揪住那士卒的領口:“我麾下斥候打探的清楚明白,劉子烈分明是在向潼關進軍,怎麼可能會去武關?”
那士卒滿臉惶恐:“可,可武關確是失守了!而且據武關殘兵言語,那天晚上,他們也看見了【楚】字王旗大纛……”
若武關真的失守,那武關道上的一路關隘、城池,必然望風披靡,不戰而降。
武關道儘頭,那就是……
韓遂臉色驟然發白:“不好!長安……”
“報!”
一名士卒衝進帳內:“啟稟諸位將軍,長安急報,長安,失守了!”
嘩啦!~
滿帳武將轟然起身,甚至把麵前的桌案都帶翻了。
“這,這如何可能?即便劉子烈過了武關,沿途關隘望風而降,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拿下長安!”
“劉子烈若真占了長安,彼時他若與曹孟德一前一後聯手,那腹背受敵的豈不是就成了我們?”
“特奶奶的!這劉武是衝著咱們來的!”
劉武若占了長安,彆的不說,他們還怎麼回西涼?
韓遂此刻已經徹底六神無主,手足無措:“休矣!我等休矣……”
“叔父勿憂!”馬超持槍而立,星眸殺氣騰騰:“請叔父守潼關,拒住曹賊,小侄領騎軍回師長安,會一會那個劉武!”
“虎侯說他能在劉子烈麾下撐九合,我倒要看看,那劉武能在我的槍下撐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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