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
“殺!!”
馬超高聲嘶吼,麾下士卒士氣大振,紅著眼睛往前湧去。
隴山穀道上,那把大火燒死了多少羌人,燒死了多少同族,又燒死了多少自己的兄弟,就連自己的性命也差點交代在那裡。
若非是這韓文約,又怎會有如此慘敗?
現在劉武躲在隴西郡城裡不出來,自己沒法和他打,可我馬超打不了劉武,還打不了你韓遂?!
報仇!
先殺了這該死的叛徒!!
如山如海的士卒,糾纏在一處,殺的難解難分。
戰場上的局勢開始發生變化,韓遂麾下軍陣,死的人越來越多,整個陣型開始緩緩後退,陣腳已經開始不穩……
“韓將軍!前麵的弟兄,要撐不住了!”一名偏將滿頭大汗的在向韓遂稟報戰況,
根本不用對方稟報,韓遂早就把前方的情況看的再清楚不過。
明明對方已經再無戰意,他們已經是殘兵敗將,自己麾下的兩萬騎竟然被他們穩穩壓過一頭!
前方的士卒,猶如稻草般大片倒下。
馬超麾下的羌軍,正離自己的中軍,越來越近,距離越來越短。
他甚至能看見,馬超縱馬領著親衛不住的向前突進,再突進,那杆虎頭湛金槍上的寒意,跟著數百步,都能讓韓遂感到上麵的寒意。
韓文約已是滿頭大汗……
眼前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前要立下大功的渴望、興奮,此刻全變成了惶恐,再這麼打下去,隻怕自己都要留在這戰場上了!
怎麼辦?
怎麼辦!
對,對!隴西城裡還有一支援軍,還有人能救自己!
“快!”韓遂慌忙看向身邊的親兵:“快進隴西郡城,去見楚王,就說馬超囂狂,韓遂大軍危矣……”
……
呼~
大風烈烈,吹得城頭上的王旗鼓蕩恣意。
“楚王,韓遂要不行了,我等是不是該出軍助他?”太史慈望著城下止不住的韓遂軍,忍不住朝劉武開口。
劉武神色不變:“時候未到。”
隴山那場大火,雖然燒光了大批的羌人青壯,但終究沒有徹底燒儘。
馬超那數萬人是羌人,韓遂麾下軍士又何嘗不是羌人?
況且,如今馬超人馬尚遠在己方之上,正好讓韓遂去磨一磨他……
踏踏踏~
兩道士卒身影,匆匆上了城樓,來至劉武身側,為首的楚軍士卒開口:“韓遂麾下親衛,特來求見王駕。”
“楚王!”韓遂親衛渾身是血,跪倒在劉武麵前:“馬超囂狂,麾下殘卒甚至勇猛,我軍陣腳已亂,韓將軍特命小人入城,請楚王速速伐發兵救援。”
渾身是血的韓遂親衛,大口喘息,滿眼希冀的望著站在前方的年輕背影。
可那道身影終究是讓他……
“無妨,馬超不過是強弩之末。”劉武淡淡開口:“傳孤的話與文約,讓他壓上去……”
……
“楚王有諭,馬超乃強弩之末,讓……讓將軍您壓上去!”
壓,壓上去?
韓遂目瞪口呆,他下意識的往向前方,馬超領著麾下士卒,如同濁浪滾滾,不斷的向前再向前。
自己麾下的羌人,大片大片的擋在血泊中,不斷的後退。
殺到這等地步,自家士卒還能保持著陣型後退,已然是極為難得了,這還怎麼壓上去?
韓遂冷汗涔涔,又轉頭望向身後城頭,那道年輕的身影依舊站在大纛之下,目光落在整個戰場上,自然也落在他韓遂身上。
楚王在看著自己,自己還有的選麼?
韓遂狠狠咬牙,嘶吼著傳下軍令:“壓上去!不許退!”
“敢有推者,一律按軍法處置!”
“一人退,則一伍斬!一伍退,則一什斬!不破馬超,絕不後退!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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