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秋,你想出去走走嗎?”許望欽關上書房門的那一刻,又折返回來走向了陳頌秋。
“子行不去念幼稚園,他會死的。”
陳頌秋直直的看著許望欽,好久才開口。
她知道內宅裡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也知道師馨兒可能會比林書婉更勝一籌。
林書婉恨她,威脅她,至少是擺在明麵上的。
可是師馨兒一直在玩陰招。
許子行認賊作母,她心裡是有氣的。
可是她身為許子行的親生母親,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許子行被悄無聲息的害死。
“你在胡說什麼?”許望欽隻覺得頭大,兩眼閉了閉,沒好氣的說道:“頌秋,我覺得你的精神出現問題了,我不應該陪你出去走走,應該送你去看心理醫生!”
許子行跟師馨兒同住的這段時間,培養了獨立入睡的習慣,也養成了一日三餐按時吃飯的習慣。
他身上也沒了之前暴戾,已經慢慢變得像個正常孩子一樣。
之前的許子行是被陳頌秋這個親生母親慣出來的。
如今的許子行,可是被師馨兒精心培養出來的。
她不僅不知道感恩,甚至還口出狂言,說出如此令人寒心的話。
“許望欽,子行不能被師馨兒養著,他必須去念幼稚園。”
陳頌秋雙手不自覺的用力的扣著她的胳膊,一道道鮮紅的血漬從肌膚中滲出,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你去求林書婉,去求!必須要讓子行念幼稚園。”
“我要帶著子行搬出去,你去安排,今天晚上之前必須讓我們母子搬出去,要不然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陳頌秋的精神越來越失常,她不顧淌著鮮血的胳膊,狂奔著跑到她房間的窗戶前。
等許望欽跟上前來的時候,她的半條腿已經放在了窗戶上,隨時都可以一頭栽下去。
許望欽無奈的妥協著:“好,我這就去辦,頌秋你冷靜點。”
麵前的陳頌秋讓他感覺到壓抑和陌生。
當初在邊城時,她活潑自信,雙槍在手看起來格外的威風和有魄力。
他那時候是真的喜歡陳頌秋,所以才不顧他的新婚妻子,甚至借著戰爭之名,留在邊城五年。
若不是陳頌秋父親去世,若不是這場持續了五年的剿匪之戰必須有個結果,他或許會跟陳頌秋一直生活在邊城。
可是這一切早就變了,他跟陳頌秋之間或許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許望欽你最好彆騙我,隻要我想死,我有一百種辦法,你是攔不住我的。”
陳頌秋絕望的笑了笑,她也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可笑。
為了一個男人一無所有,卻又被這個男人狠心的丟棄。
她不是不知道外界都在說她什麼,也不是不知道許家人早已經把她當成了瘟神。
她多少次想問問,她將父親的全部遺產拿出來開鋪子的時候,許家人為何不說她是瘟神?
如今她沒了錢,也沒了叔伯們的依靠,許家人就開始說她是瘟神。
嗬嗬……
她想要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可是她這才發現,她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
除了許公館,她彆無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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