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有下一槍了。”
男人嘴角上揚著,眼中卻還是那樣涼薄和陰鷙,笑容在他臉上是那麼的違和,令人深感可怕。他大步朝著林書婉走去。
林書婉猛地按動了幾下扳手,摘下彈夾後看到裡麵沒有一顆子彈,她渾身一緊,整個人絕望的顫了顫。
可下一秒,她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作勢自信的冷笑一聲:“原來是卡殼了。”
說著,她又舉起槍瞄準了男人的眉間。
“對待敵人,我隻給自己一次機會,我的配槍向來隻有一顆子彈。”
男人大步上前,將扭頭就跑的林書婉揪了回來。
“柔弱無力,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國外留學修的是西醫,不拿手術刀,槍卻玩的這麼溜?”
男人將林書婉扔進後座上,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你到底是誰的人,接近老帥的目的是刺殺還是竊取情報?”
這個男人一口一個老頭子叫著大帥,試圖仗勢欺她。
見她不從,又要給她扣一頂特務的帽子來威脅她?
“虛偽。”林書婉暗罵自己太過仁慈,第一槍她就不應該留情的。
現在為人魚肉,她也隻能罵一聲活該。
“不說?”男人的眼神變的淩厲無比,“那就換個地方說。”
車子再次發動,最終停在了前朝的縣衙牢房外。
腐朽腥臭,遍布死亡的味道,林書婉肩膀微微顫抖著,被男人牽著手腕,她隻能一步步朝著地牢走去。
等她適應地牢昏暗的光線,看清楚麵前的女人後,忍不住身體僵硬愣在原地。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怕的審訊場所,麵前的女人除了那張精致的臉外,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
“孟公館的慶功宴上你晚了一步,她先被老帥帶走,要不是心急刺殺老帥,她現在應該已經是老帥的十三姨太了。”
男人簡單描述著來龍去脈,將林書婉按在了椅子上,隨後卷起袖口,從軍靴中抽出一把彈簧刀。
“書婉,我們把她的聲帶和舌頭留在最後,先從她的眼睛開始,你覺得怎麼樣?”
男人話還沒說完,根本沒給女特務解釋的機會,便將彈簧刀刺進了她的右眼,隨後剜出她的眼睛!
“不……”林書婉身體抖如篩糠,想走,卻發現雙腿沉重到邁不開步子。
“我不是特務,我也沒有故意要接近老帥,是許望欽的二嬸害我。”
林書婉抽咽著,強忍著惡心和反胃,斷斷續續的為自己解釋著:“我會用槍,打小就會用槍,我想當一名軍醫,可是我身體不好,我阿爸阿媽不想讓我隨軍,我真不是特務……”
如果不是父母獨女,如果不是因為特殊的體質,她也想上戰場保家衛國,守護子弟兵,跟她的那些同學們一樣。
或許那樣她就不會遇到許望欽,不會錯付這五年……死在戰場上,為國捐軀也好比今日這麼屈辱的死在這裡!
“書婉,你應該清楚,你是不是特務,你說的不算。”男人扔下彈簧刀,一步步走向林書婉,勢在必得的揚唇:“我說了算。”
果真,他就是要拿這件事來威脅她,逼她做他的情人。
“伺候好我,我保你和林家相安無事。”
“那許家呢?為了我,軍爺要得罪許家?”林書婉捕捉到他話裡的漏洞,似是捕捉到一線生機。
“許望欽那樣的敗類不配臟了我的耳朵。”男人審視的看著林書婉一臉扶不起的樣子,沉聲道:“彆忘了他是如何拿著小三和私生子羞辱你的。”
“軍爺替我抱不平,是因為許望欽忘恩負義,羞辱發妻。倘若我在跟許望欽的婚姻中,跟了軍爺,那我跟許望欽又有什麼區彆?”
林書婉眸光一轉,又道:“軍爺能看上我,應該先是看中我的這副皮囊。
在孟公館軍爺沒有強迫占有我,也是為了考察我的人品是否配的上做軍爺的女人。
如果我今日因為貪生怕死就跟了軍爺,成了軍爺的女人後,若是再遇到人威脅,我也會背叛軍爺。”
“能言善語。”男人輕笑一聲,眸中全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