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望菲的一聲書婉嫂嫂,讓林書婉沒有說出口的話噎在了喉嚨裡,咽下去苦澀,說出來犯賤!
她嫁入許家時,許望菲才剛剛13歲,還是個孩子。
在她漫長且又枯燥的守活寡日子裡,許望菲也帶給她不少歡聲笑語。
她將許望菲視作親妹妹,自然要為她準備豐厚的嫁妝。
隻是許母的外甥女從小也是在許公館長大的,她出嫁的時候,許家給她準備了18抬嫁妝。
林書婉想著給許望菲準備18抬嫁妝,這樣許母心裡也不會覺得偏袒。
但她私下會為許望菲額外準備嫁妝,不列在嫁妝名單裡,這樣許望菲嫁過去之後也能自己存下一筆私房錢。
卻沒想到許望菲竟然為了10抬嫁妝,將陳頌秋認作嫂嫂,卻稱呼她一聲書婉嫂嫂……
“也好。”林書婉點點頭,不再言語。
許望菲看到林書婉沒了後話,也根本不打算額外給她添箱,就讓傭人搬來板凳,她直接坐在陳頌秋身邊吃飯。
許老太太和許父不停的給許子行夾菜,許二嬸跟許望欽商量著找關係救二叔的事,許望菲滿臉討好的扯著陳頌秋講她和許望欽的愛情故事。
林書婉接受這些人有意無意的孤立,也無心再去做任何討好他們的舉動。
“書婉,明天讓望欽陪著你回去看看你阿爸阿媽,這些年他們也跟著擔心壞了。”
許母猶豫片刻,打斷了眾人的聊天。
林書婉驚訝的看向許母。
許望欽聞聲急忙點點頭:“阿媽說的對,我們明天就回去。書婉,明天你早點起,我們去洋行挑些禮物帶上。”
“好。”林書婉難掩欣喜,連連點頭:“那我去跟張叔說一聲,讓他給我阿爸阿媽打個電話。”
許望欽攜隨軍夫人和私生子回來的消息,應該早就傳到了父母耳朵裡。
不知道他們在家裡是如何牽腸掛肚,為她憂心……
一行人吃過晚飯後,許望欽帶著陳頌秋母子回了房間。
許母把許父推回房間替他擦了擦身子後,神色不安的去了許望欽的房間。
“望欽,頌秋,你們還是把賬本和鑰匙還給書婉吧,這個家你們管不了。”
許母沒等到每天晚上來給許父做清理的男護工,就想到肯定是林書婉不高興,才斷了這些服務。
許父下半身癱瘓,她可沒有力氣每天給許父洗澡擦身子,更沒力氣伺候許父上廁所。
可她更沒臉空著手去找林書婉,讓林書婉出錢繼續買服務。
“阿媽?我在前線幫軍中管賬,在家中時也幫我阿爸管賬,我不覺得這是件難事。”
陳頌秋不悅的擰了擰眉,她能看得出來許母一直在偏袒林書婉。
每次當著林書婉的麵,許母就不敢表現的太喜歡子行……
許母怕林書婉,她可不怕。
她不僅要管家,還要讓所有人都喜歡她!
“你看過賬本和保險箱了嗎?”許母瞥了一眼放在沙發上的保險櫃,為難的說著。
陳頌秋搖搖頭,急忙找出鑰匙打開了保險箱。
看到偌大的保險箱裡隻放著幾十個現大洋,連一張傅票都沒有……
“阿媽,這是怎麼回事?”陳頌秋臉一橫:“林書婉把錢拿走是什麼意思?”
“這裡麵本來就沒錢,從五年前就隻剩下這些錢了。”
許母長歎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說著:“你阿爸癱瘓了多年,早就沒了工資,家裡的錢隻進不出。”
“所以這些年家裡的開支,花的都是書婉的錢?”
許望欽知道許家的情況不好,可沒想到竟然不好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