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行這麼可愛懂事,哪個長輩見了不喜歡?”許老太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林書婉是覺得她的重孫子拿不出手?
“你阿爸阿媽早年喪子,要是你哥還活著,他們的孫子肯定要比子行還大。你們帶著子行過去,你阿爸阿媽見了心裡也欣慰。”
許父倒是不想讓自己的孫子拋頭露麵,可想著林書婉的身子弱,將來或許也不能為許家生兒育女。
這樣算來,子行也就是她林家唯一的獨苗,那麼大的家業日後免不了也要靠著子行!
“為何欣慰?他們的女婿外出五年帶回這麼大一個兒子,你覺得他們如何欣慰?”
林書婉眸中一凜,看著輪椅上的許父隻覺得他麵容可憎。
他同樣身為父親,當初許望欽在前線生死一線的時候,他沒少感受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窒息和絕望。
他現在竟然拿著許子行去揭她父母的傷疤!
“婦人之仁!”許父一時不知道怎麼作答,隻好裝出惱羞成怒來:“子行也叫你阿爸阿媽一聲阿公阿婆,他們不可能跟你一樣容不下子行!”
“好了……”許母匆匆從房中趕來,上前勸著林書婉:“你們還是帶著子行一起過去吧,就算今日子行不去,日後也得去拜見阿公阿婆啊。”
林書婉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母,眼中全是失望和不解。
許老太和許父不管家,不管是裝出來的不知情,還是真的不知道許公館的處境。
可許母是最清楚的。
她很清楚自己這些年為許公館上下付出了多少心血,為他們這些長輩付出了多少真心。
可現在許母竟然和這些人一起,如此踐踏她的真心?
許望欽感受到林書婉渾身都在顫抖,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站在了她的身前:“書婉,你先去車上等著。”
說完,他貼心的替林書婉打開車門,隨後彎腰抱起了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許子行。
“我昨天才剛說過不允許任何人驕縱許子行,你們今天就任由著他胡來?”
許望欽失望的看向眾人,將哭鬨的許子行按在了餐椅上:“今天回門,帶著他於禮不合。全盛城的記者都眼巴巴的看著呢,你們就給我留點臉麵吧!”
說完,許望欽轉身上了汽車。
在大興洋行購置了所有的禮品,林書婉付錢的時候,許望欽攥住了她付錢的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遝傅票。
“這些錢,不是要用來犒賞士兵?”
林書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攥的更緊了:“這裡這麼多人……”
“給嶽父嶽母買禮物,是我這個做女婿該做的。”許望欽柔聲解釋著,看著她笑的時候很是溫和:“我們是夫妻,光明正大的牽手還怕他們看?”
林書婉轉過頭去,看似平靜的被他牽著手,可泛紅的耳根卻被許望欽看的一清二楚。
兩人剛走出洋行,許母身邊的傭人雪燕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少爺,陳夫人她出事了!”
許望欽鬆開林書婉的手,焦急的問道:“怎麼回事?”
“小少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陳夫人帶小少爺回房間安慰他,不知道怎麼的就從台階上摔下來了。”
“我這就回去!”許望欽兩眼一黑,一想到那麼高的台階,背後就直冒冷汗。
他猛地走出兩步,才想起身後的林書婉,急忙上前解釋著:“書婉,你也聽到了頌秋現在很危險,我……”
“你去吧。”林書婉點點頭。
回門固然重要,可是陳頌秋懷著孕出了意外,她於情於理都不能攔著許望欽。
陳頌秋陪著他出生入死,為他生兒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