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孟公館時,她就已經打聽到了確切的消息。
二叔是被少帥的人抓走的,但是他隻是私運西藥,並沒有夾帶槍支,所以不是什麼大事。
隻不過是少帥主管的案子,一般人不敢輕易觸少帥的黴頭。
當時她甚至都想好了,一旦離開孟公館就去銀行支錢贖人。
卻沒想到被趙玉敏誆騙……
趙玉敏一聽林書婉大方的拿出五千來,連聲誇獎了林書婉幾句。
想著這個侄媳婦拿五千,陳頌秋那邊再拿五千,她的私房錢就一分也不用動了……
“可笑。”
趙玉敏走出去後,林書婉才嘲諷的揚了揚唇:“陳頌秋要是還有錢,早就拿錢堵上陶母的嘴了。”
傍晚時,林書婉列了幾個菜單,剛準備讓張叔跑一趟去打包晚飯回來,就看到許老太和許母帶著她們的貼身傭人回來了。
等林書婉來到主樓時,許望欽和陳頌秋母子也坐著黃包車回來了。
“這是去走親戚了?這麼晚才回來。”林書婉笑著上前,打量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許母自然是心虛的,許老太可是傲氣的。
至於陳頌秋,她一手牽著兒子一手挽著丈夫,頗有幸福女人的嬌羞感。
“書婉?我們不是都搬去洋樓了嗎?你不知道?”
許望欽下意識的鬆開陳頌秋,上前來到林書婉麵前。
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司令部上班,臨下班的時候頌秋去司令部找他一同去洋行買了床墊。
他們現在回來就是收拾些常用的東西,卻不曾想林書婉竟然還在許公館,看起來絲毫不值錢?
“洋樓?我不知道。”林書婉一臉茫然的搖搖頭:“沒人來問我要鑰匙啊,你們是怎麼進去的?翻牆嗎?”
“……”許望欽臉色一僵,難看的看了看許老太和許母。
“小陶在頌秋窗前跳樓,這房子可不敢再讓頌秋住下去。”許老太偏袒道:“不過讓頌秋懷著孕自己住在洋樓也不方便,我跟你阿爸搬過去陪她。書婉喜靜,應該不願意跟我們一起搬過去吧?”
“哦?原來你們這一天都在洋樓?”林書婉斂起笑意,淡淡的說著:“沒人通知我,也沒人跟我商量,不就是根本不歡迎我過去?那我就不過去,留在公館。”
說完,林書婉轉身回了西樓。
“書婉……”
許望欽快步跟了上來,邊走邊解釋著:“對不起,我以為我們要一同搬過去,我不知道他們竟然這樣做。”
“你也不知情,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快去收拾東西吧。”林書婉並不想知道許望欽是真的不知情,還是裝出來的。
不重要……反正不管真相如何,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陳頌秋,不是嗎?
“書婉,我……我幫他們收拾好東西送過去就回來,你不搬走,我也不搬走。”
許望欽看著如此淡漠冷靜的林書婉,莫名的心疼她。
她這麼善解人意,不爭不搶,卻還要被如此區彆對待。
“我陪你住下來。”
林書婉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把許望欽的話當回事。
她很清楚今晚陳頌秋肯定不會讓許望欽回公館的……
陳頌秋以為自己會跟她一樣,滿腦子滿眼都是許望欽,所以想用許望欽來給自己添堵。
隻可惜陳頌秋想錯了。
她已經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更不會為一個心都沒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傷春悲秋。
如果不是陳頌秋再三挑釁,她甚至懶得跟這些人周旋。
但是現在麼,既然陳頌秋惦記上她的洋樓,那她就讓陳頌秋也嘗嘗人財兩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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