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婉不解,卻也還是照做了。
傅時安遠遠的接過口罩戴上。他的五官原本淩厲帶著寒意,此時戴上口罩,斂去了原本的戾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眸子也沒了往日的複雜和深邃,看起來溫柔了不少。
就連濃密的劍眉,看起來都很是柔和。
如果不是看到他嗜血成性的那一幕,林書婉隻怕會將戴上口罩的傅時安認做為救死扶傷的醫生。
可在林書婉的心中,傅時安是軍閥,雖然他一心向往和平,可他確是真的嗜血成性,性格難以把控。
“生病了嗎?”林書婉擰了擰眉,又道:“聽你鼻音有些重,還是摘了口罩吧,要不然呼吸不暢。”
林書婉的關心倒是出自真心的。
拋開她對傅時安的利用不說,兩人相處了這麼久,哪怕沒有彆的情分,至少還有特殊的友情。
“藥膏留下,你先回去吧。”傅時安依舊是遠遠的坐著,若是換做往日,他總喜歡將林書婉抱在雙腿上。
哪怕什麼都不做,就隻是單單的抱著她……
“哦。”林書婉更是不解。
她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
衛官送她出門,林書婉多問了兩聲。
“林小姐,軍爺今天淩晨高熱,怕傳染給您,一早去了醫院輸液。這兩日本不想讓您過來的,應該是怕傳染給您。”
“原來是這樣。”林書婉想起昨晚臨睡前聽到的聲音,不知道傅時安在陽台上待到什麼時候,想必就是那個時候病倒的。
“我還有事沒跟軍爺交代清楚。”
林書婉停下腳步,跟衛官說了一聲,便原路返回。
此時的傅時安正隨意的靠在床頭上,手中把玩著林書婉送來的藥膏。
許是沒想到林書婉會這番話回來,他並未看向門口,隨意說著:“小丫頭還算有點良心。”
“還好我回來了,要是我就這樣走了,不知道在你心裡如何編排我呢。”
林書婉走到他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臉上帶著笑意,平白多了幾分嗔怪。
她怎麼能想到嗜血成性的傅時安,竟然也會在背後議論彆人。
傅時安聞聲無奈的閉了閉眼,他以為是衛官回來了,那家夥平時最喜歡過問他跟林書婉的事。
再加上那家夥提的意見也有些中肯,所以他也會不吝請教……
卻不曾想竟然是林書婉折返回來了。
還好他並未多說。
“怎麼不說話?不好意思了?”林書婉見他笑著,到有些意外。
有生之年,能看到傅時安難為情的笑容,真是難得。
“沒有編排你。”傅時安妥協道:“隻是沒想到你能主動來彆苑。”
“這裡又不是龍潭虎穴,我為什麼不能來?”林書婉也很是隨意的躺了下去,跟傅時安齊齊的躺在床上,目視著天花板:“隻是感冒發熱,我哪有那麼矯情,這麼容易被傳染。”
“你的體質……”傅時安早已經親自去教會醫院調取了林書婉的病例,她的體質確實特殊。
所以他才不敢讓她冒一點險。
“我隻是受傷之後傷口愈合時間慢,又不是病秧子,隨隨便便就能病倒。”林書婉扭頭不悅的解釋著:“我這輩子大概是不能生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