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摔得不輕,蕭辰將她抱下山,找了一處最近的客棧,叫了大夫過來。
“夫人幸好沒有內傷,傷的隻是筋骨皮肉而已,隻需開些活血化瘀止痛的藥,仔細揉於傷處,休養一段時間便好了。”
大夫轉身去寫藥方,雲拂忍不住小聲嘟囔道:“我就說沒事,我是大夫我還不知道?非不相信我,還要去另外請一個大夫來。”
蕭辰將她額前的濕發撥到兩旁:“還是穩妥一些為好。”
指尖的溫度輕輕觸碰,異常溫柔。
雲拂睜眼瞧著麵前的這個人,不知為何,心中仿佛如羽毛劃過,麻麻癢癢。
恰好,大夫開好藥方過來。
“公子,可按這個方子去抓藥。對了,我看二位好像淋了雨,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去換身衣裳比較好,特彆是另夫人,跌傷之後若感染了風寒,恐傷情變重。”
“多謝大夫提醒。”
送走大夫,蕭辰立即讓成河準備兩身乾淨的衣裳。
拿到後,放了一身在床頭。
等他更換完衣裳回來時,雲拂的那身依舊整整齊齊疊在原處,未曾動過。
“你為何不換?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雲拂使勁瞪著他,臉色很是難看。
“你覺得以我現在這個狀況,我能夠自己換衣服?我腳脖子都折了,胳膊也抬不了!”
蕭辰:……
他確實沒想到此處。
“那……”
雲拂深深歎了口氣:“早知道這樣,我就將茯苓帶出來了……算了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用,蕭小侯爺,你幫我換一下吧。”
蕭辰:!!!
雖然從前同床共枕過,且他在她麵前光過上身,但她的身子,他從未看過。
他們之間以後不會再有關係,若是此刻毀了她的清白,他心中過意不去。
不過轉念一想,她既已嫁給他為夫人,這清白有沒有,總歸說不清。
說不清的話,看看好像也無大礙。
“好。”
雲拂瞪大了眼睛。
剛才說那話的時候她就在想,蕭辰會是怎樣震驚的表情,又會如何拒絕呢?
震驚倒是有,轉瞬即逝,可他居然答應了,還答應得這麼乾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蕭辰?
“蕭小侯爺,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
蕭辰在床邊坐下:“難道不是?”
“正人君子怎麼會答應這種要求,你應該嚴詞拒絕的。說男女授受不親,不能這樣,然後再出門找一個婦人來幫我換衣賞。”
蕭辰低笑。
原來在她的心目中,是這樣設想的。
“抱歉,讓你失望了。”
雲拂想呸他一臉,都這個時候了還來一句抱歉,以為她會被他的假正經給迷惑?
難怪說天下男人都一樣,今日她算是看清楚了。
“夫人這話語的意思,是不願意讓我幫你換了?既然如此,那為夫立即去抓一個婦人過來。”
言語中明顯帶著調笑,雲拂感覺自己被鄙視了。
話是她自己說的,要是臨陣退縮,她的臉麵何在?
她氣勢洶洶吼道:“誰說我不願意了,不過,你得閉上眼睛換!”
蕭辰嘴角含笑:“好。”
他看她嘴硬到什麼時候。
見他真的乖乖閉上眼睛,雲拂側目,這家夥還在到底是存的怎樣的心思?
打量之際,捕捉到他嘴角若隱若現的笑,她明白了,他就是在戲弄她。
突然想起了從前有一次,她正在沐浴,他故意往前走,就是這樣,一模一樣的感覺。
好家夥,那她今天便跟他杠到底,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