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在外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雲拂前來,人都快要氣昏了。
眼看著書畫大會已過半,她隻好親自將雲拂的畫作獻上。
由姚祁過目之後,讓小廝掛在橋上供人欣賞評判。
打開時,姚祁眼睛一亮,捋著胡須連連點頭。
“這是夫人所畫?”
馮氏尷尬搖搖頭:“這是我兒媳司徒氏所作。”
“畫風筆觸大氣又不失細膩,人物和場景雖隻是簡單勾勒幾筆,卻生動形象。而且看筆鋒神韻,還有幾分望月公子的影子,實屬難得。”
他將畫遞給小廝:“掛上去吧。”
有了姚祁的肯定,馮氏放心不少,看來這一次即便沒有奪得魁首,也能夠挽回一些名聲。
隻是在轉身離開時,恰好對上唐夫人的目光。
她沒有與她搭話,卻譏笑著對旁邊的夫人道:“之前蕭夫人還吹噓她家兒媳婦丹青一絕,卻沒想到隻是一個混跡於賭場的市井之婦。現下怕是連書畫大會都不敢來了,隨便找了一個畫師畫上一幅便說是她的,簡直可笑。”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夠讓馮氏聽到。
馮氏氣得攥緊了手帕。
“你說什麼?”
唐夫人也不藏著掖著:“我說你兒媳婦不敢來了,心虛當了縮頭烏龜。”
之前是受王夫人之邀才會去她們的聚會,結果受了一肚子氣回來,後來又屢次鬨不愉快,她家老爺官職雖不大,卻是個有實權的,她才不怕他一個空架子侯府夫人。
太平盛世,不需打仗,聖上又重文輕武,他們侯府傳了三代之後,遲早會沒落。
這些,唐夫人雖憋著沒說,但心中想得明白。
馮氏感覺自己要炸了。
要不是不知道當初與雲拂對賭的是誰,她得狠狠反擊,說她兒子是她兒媳手下敗將。
可現在,她根本沒有反駁的點。
水閣。
雲拂彈奏完第三曲,以最迅猛的速度站了起來。
“妾告退。”
無論如何,她不會再彈奏了,指法變換起來很累的。
蕭辰看著她恨不得逃離的身影,淡淡一笑,悄然退了下去。
其他大臣還在對剛才的三曲津津樂道,梁文軒卻悄悄召來了貼身伺候的隨從,小聲說了些什麼。
公聽訪微微側目,不過很快又回歸到正襟危坐,梁文軒的事情,即便身為太子妃,她也管不著。
不過,眼角餘光看到蕭辰的身影消失,她有些錯愕。
他難道也對如雪姑娘動了心思?
心中浮現出一絲冷笑,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從不會鐘情一個女子。就算願意屈尊陪夫人去福山寺又怎樣,現下還是被其他女子輕易勾了魂。
雲拂抱著琴快速往前走,蕭辰不遠不近跟在其後。
穿過庭院,踏上樓梯,直到出了兩個守衛所守之地,雲拂才放慢腳步。
突然轉身。
“這位公子,你一路從水閣跟到這裡,可是否還想要聽我再彈奏一曲?”
蕭辰雙手負於身後,淺笑:“姑娘琴技高超,琴音引人入勝,在下甚是喜歡。若姑娘不介意,我想邀姑娘與我一同回府,徹夜探討。”
雲拂斜睨了他一眼:“登徒浪子。”
說完轉身繼續走。
蕭辰低笑,緊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