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神色淡然:“我不明白祖母想要他想通什麼。”
蕭老夫人渾濁的眼球微抬,良久,深深歎了口氣。
“我本以為你們都是溫順聽話的孩子,卻沒想到,性子都是如此剛烈。罷了,總歸是父子,血濃於水,以後會慢慢好的。”
雲拂沒有接話。
當初逼著蕭宏娶清寧郡主光宗耀祖時,她可能想的也是以後會好的。
可事實並非如此,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
到達慈安堂時,蕭宏正與蕭辰對峙。
“這裡沒你什麼事,趕緊回去!”
“尚小娘已經清醒,當年我落水的真相即將大白,您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蕭宏鼻頭抽動,仿佛在極力隱忍什麼。
突然轉身衝後頭的人吼道:“她人呢,你們將她帶到哪裡去了?!”
蕭老夫人身邊伺候的嬤嬤麵對他的盛怒,有一絲發怵,但還是溫言細語答道:“侯爺,老夫人吩咐了,需得一家子到齊全,才能將尚瑤帶出來。”
話落,遠遠地看到馮氏帶著人匆匆趕來,她悄然鬆了口氣。
“夫人和二公子他們已經來了,想來老夫人也快到了。”
蕭宏氣得轉身砸了一個杯子,頓時,一地碎片。
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落入蕭辰的眼中,從前的崇敬感消失殆儘。
原來,他失去了父親這一層光環之後,麵目如此可憎。
馮氏一來便看到這一片狼藉,嚇了一跳,總歸是當家主母,很快淡定下來,讓底下人將地麵打掃乾淨。
蕭暄則來到了蕭辰身旁,小聲道:“大哥,你彆剛放出來就和父親吵架,小心又被禁足。還有,自從那日之後,我的日子可再沒有從前好過了,每次都跟老鼠過街似的,生怕被父親訓斥。算二弟求求你了,為了以後的自在,你跟父親服個軟求個情,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何樂而不為呢?”
蕭辰回頭淡淡掃了他一眼。
眼神中的冷冽如刀般鋒利,讓蕭暄立即閉上了嘴。
“得嘞,當我沒說,我隻能繼續當這個苦命的人了。”
他拉著妹妹蕭晚往後退去,直到退到角落:“今日的氣氛有些不對,咱們還是站遠點,免得到時候波及到咱們身上。”
蕭晚嫌棄地與他拉開了距離。
廳中一度寂靜,靜得可以聽到眾人的呼吸聲。
終於,蕭老夫人姍姍來遲,氣氛才稍有緩解。
蕭宏大步上前,帶著責問語氣道:“母親,您把他們都帶過來做什麼,他們還在禁足中,不應摻和家中之事。而且,尚瑤瘋瘋癲癲,言語無狀,您之前非要將她送走,如今又接回來,如此出爾反爾,豈不惹府中人笑話?!”
蕭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在廳中主位坐下。
“她說她知道當年辰哥兒落水是何人所為,我已經吩咐底下的人將府中全麵封鎖,今日不能放任何人離開。我倒要看看,誰有這個膽子,敢害我侯府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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