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貓咪般蹭了好一會兒,又撒了一會兒嬌,雲拂才從他懷中鑽出來。
馬車簾子被微風拂起,外麵一輛馬車與他們擦肩而過。
“這好像也是我們府中的?”
“是二弟,他聽說你們出了事,非要趕過來將司徒蕊接回去,隻是坐在馬車上,比我們慢上許多。”
說到司徒蕊,雲拂便想起了今日她誆她去溫泉池之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個說法。
而這件事,她不打算與蕭辰說。
她正了正身子,開始了她的正題。
“我和太子算是徹底結仇了。”
雖然五年前他殺她滿門時就已結仇,但這一次,是徹徹底底撕破了臉。
“怎麼回事?”
雲拂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說了一遍,不過,很是巧妙地隱藏了她被梁文軒看了肩背之事。
雖然在現代,女子穿比基尼在沙灘上走來走去都沒什麼,可在這裡不同,若是讓蕭辰知道,他會發瘋。
“竟有這事?!”
蕭辰從前雖不出門,但也關注過朝堂皇室之事。
太子平常口碑還不錯,雖不是個才能出眾之士,但算得上敦厚沉靜。
卻沒曾想,那隻是表麵,他暗地裡如此不堪。
“不止如此,我還看到了他脖子上有劍痕。”
“嗯?”
“與之前在黑熊山上麵具男子脖子的傷痕位置一模一樣。”
蕭辰再次震驚。
“居然是他!”
那個一言不合就屠戮黑熊山上老弱婦孺的人,那個逼迫雲拂在他麵前寬衣解帶的人。
如此惡劣,他早該想到。
“八九不離十了,我的感覺向來不會出錯。所以,他很有可能早就盯上了我們,要不然也不會假借望月公子的名義來對付我。”
說著她努了努嘴,“我就說嘛,望月公子也不像是這麼喜歡和人結仇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巧。”
“你又不認識他,如何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從前麵的話回過神,蕭辰饒有興致看著她。
“從他的畫就能夠看出來啊,他絕對是個心思純淨之人,才能夠畫出這麼純淨的作品。”
“嗯哼。”蕭辰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雲拂看著他,表情一言難儘。
“你迷之滿足啥,又沒表揚你。”
“我隨著感受一下。”
雲拂:……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
“我可能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了。”
接二連三的暴擊讓蕭辰已經做不出震驚的表情。
原來她剛才的脆弱並不是毫無緣由,今日發生的事情確實太多。
“你還記得上次在黑熊山上梁變態看見我背後的胎記之後突然懵住的事嗎,那是因為我這個胎記和太子妃的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蕭辰有一瞬間的愣怔。
一時沒想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兩人對視,目光交流。
蕭辰這才明白過來,驀然想起。
公聽訪身上有個傳說。
傳言她出生時天降祥雲,隨後檢查出她背上有一朵祥雲胎記,隨後被國師算為天女,有母儀天下之相。
自此之後,她便成為了既定的太子妃。
隨著年歲的過去,這個傳說漸漸無人提起,很多人隻知道公聽訪是天女,卻不知道天女的由來。
蕭辰隻比公聽訪大兩歲,自然也很難將雲拂背後的胎記與她聯想到一起。
現在得到提醒,他才恍然大悟。
“你這話的意思?”
“不隻是梁變態,就連司徒蕊也一眼認出了我背上的胎記不同尋常,故而在公夫人麵前故意提起。公夫人看到之後,神色很不一樣,我有種隱隱的感覺,她可能是我的生身母親。”
“你的意思是,公聽訪很有可能是假冒的?”
“我從公聽訪與公夫人的對話中能夠看出,她們母女間十分疏離。若真是親生母女,又何故會這樣?所以極有可能是因為我的失蹤而找她頂替,為的就是保住天女所帶來的榮華富貴。公夫人在看到我身上的胎記後,那個表情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看到親人的眼神。”
她雖是穿越而來,不記得六歲之前發生了什麼,但據師父所說,她是被扔到一處山坡下草堆被拋棄的。
這麼多年,他們都沒有來找過她。
在她最難的時候,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他們都未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若公聽訪真是假冒,那也是得到了冷素的默許,對於她來說,需要的隻是一個天女而已,並不在意天女皮下是誰。
蕭辰靜靜看著她,心中有擔憂,卻不好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