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軒悠然坐在上位,眼神中帶著壓製的快感。
他生來尊貴,從未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也從未有人敢欺騙他。
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他想要的人,也不可能屬於彆人。
這個女人,挑戰難度很高,但他很樂意嘗試著征服。
“現在可會彈琴了?”
雲拂咬唇沉默片刻,雙手放在了琴弦上。
她向來能伸能屈,隻要他不再對青黛動手,忍下這口氣不算什麼。
以後的路,還長著。
“我彈得不好,你就勉強聽聽吧。”
梁文軒冷笑一聲:“那可不行,我耳朵聽不得嘲哳之聲。”
雲拂深吸一口氣:“你這是在故意為難我。”
“你不願也可以,隻要你肯付出代價。”
隻是輕微一個眼神,執鞭的黑衣人手便狠狠甩了一下,青黛痛得整個人都彈了起來。
雲拂慌了。
一如上次蕭辰被抓在他手中,她隻能任他擺布。
她眼睛搜尋了一圈此處的擺設,其他地方倒是有可以當武器的東西,但梁文軒身旁,除了長案上有一茶壺茶杯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不可能從遠處拿著東西上前偷襲,守在一旁的黑衣人會立即將她製服。
而若是孤身靠近她,又沒有什麼能夠迅速要他命的武器,憑赤手空拳,不但要不了他的性命,還會失去唯一可以逃脫的機會。
“你在想什麼?”梁文軒看著她,如同看著一隻渺小的螻蟻。
雲拂沒有回答。
“是在想怎麼逃跑?還是在想要如何殺了我?”梁文軒得意淺笑,“隻可惜,你身上的銀針已經沒了,頭上的簪子也換成了木簪。”
雲拂目光收回,落在古琴上。
雙手簡單撥動,如流水般流暢的聲音隨之而出。
“我一介弱女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你說笑了。想要讓我彈琴可以,隻要你放了我的侍女,我可以在這裡彈一夜。”
算算時間,蕭辰也該從廷尉司回來了。
即便那些家丁沒有逃脫被殺的命運,蕭辰見她不在,也會詢問她的去處,今日未歸,定會派人來找她。
此刻,她沒有彆的選擇,隻能夠儘量拖延時間。
梁文軒見她妥協,心中的滿足感更甚,這種感覺像極了床第之事,讓人欲罷不能。
他右手四指在桌上有意無意來回敲打著節奏,一副享受愜意的模樣。
青黛那邊,能夠聽到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她好像在極力隱忍,不想要雲拂擔心。
雲拂哪有不擔心的,彈琴也變得沒那麼專注,彈錯了好幾個音。
“你若再這樣心有旁鷺,她受的苦就不止這些了。”
雲拂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專心。
前麵彈的都是幾首常規的曲子,梁文軒似是聽膩了,讓她演示那日在醉仙樓水閣上所彈奏的曲目。
雲拂心中冷笑。
看來他還真是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很想拆穿他嘲諷他,可理智將她拉了回來。
這種時候,不宜多事。
她在等待,等待蕭辰的到來。
看到她漸漸歸於平靜的神色,梁文軒好像猜到了什麼,優雅喝了一口茶,道:“是不是在等他來救你?勸你儘早死心,他來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