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柳園。
柳夫人小心將公聽訪的袖子挽起,看到上麵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疤,滿眼都是心疼。
“太子怎麼能這樣,你可是他的太子妃!”
公聽訪收回手,眼中帶著淡淡麻木。
“一直如此,我已經習慣了。”
“好歹你也是徐國公府的嫡女,更是天女,太子怎麼著也得看在徐國公府的麵子上對你禮敬有加,怎能如此對待!”
公聽訪眼眸微微垂了垂,嘴角突兀浮現出一絲哂笑:“我算什麼嫡女,自從三年前嫁出去,我就沒有了娘家。母親不曾多看我一眼,我在她麵前根本沒有地位可言。”
她算是想明白了,太子剛開始對她還算好,那是因為忌憚徐國公府。
後麵變本加厲搓揉她,也是知道她會一直忍耐,不會有徐國公府為她撐腰。
她的人生就像是提線的木偶,從出生到現在都由不得她操控,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忍耐。
柳夫人重重歎了口氣,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娘,若你早知如此,當初還讓我李代桃僵,將我送入太子府嗎?”
柳夫人驀地抬頭,目光對視,不忍中透著一絲堅定。
“訪兒,你要知道,有些人生來就是天上的鳳凰,而有些人生來就命如草芥。鳳命可遇不可求,得靠自己爭取。苦了這一時,日後等你生下太子的孩子,那可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聽到這話,公聽訪又是一聲苦笑。
“嗬,孩子……我哪來的孩子?”
嫁給梁文軒這麼久,同房多次,肚子卻始終沒有一點動靜,她隻怕與子嗣無緣。
“好了,我過來隻是想看看你,彆無它事。對了,定遠侯府蕭夫人來府中做客,你最好彆出去讓她撞見,我不希望她知道你的存在。”
“蕭夫人?她有什麼特殊的嗎?”
公聽訪隻要一想起梁文軒曾經提到過她身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胎記,心中就煩悶得很。
也不知道她的猜想是不是真的。
她皺了皺眉頭:“你彆問這麼多,待在自己的院子不要出去即可。”
說罷,打開房門往外走去。
柳夫人追上:“不再多坐一會兒嗎?”
“太子若是知道我出來得久了,定然大發雷霆,我要儘早回去了。”
“你等等,娘親自做了一些糕點,是你最愛吃的,娘給你拿過來!”
“不用了。”
“你等等!”
說完這話,柳夫人已經跑開,匆匆到了小廚房,用食盒小心裝了一些糕點出來。
等她跑出來,公聽訪已經到了院門口。
“訪兒,你等等,娘將糕點拿過來了!”
公聽訪正想回頭,卻見不遠轉角處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慌慌張張就要將柳夫人往裡推。
不過還是被雲拂看見了。
雲拂笑著快步走上前,道:“太子妃,原來你在這呀。這位是?”她疑惑看著柳夫人。
公聽訪有些局促,小心瞥了一眼走在後頭的冷素,輕聲道:“這是我的乳母,聽聞我回來,拿些糕點給我。”
“乳母?”
雲拂發現後麵的中年女人與公聽訪長得有六分相似,她心中頓時了然。
而柳夫人在見到她之後,表情也十分震驚。
或許其他人早已忘了冷素年輕時候是什麼模樣,但她還記得,眼前的人像極了她年輕的時候。
她結結巴巴道:“對,奴婢是太子妃的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