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商討一番,蕭辰覺得此事可行,立即著手準備修橋鋪路相關事宜。
這麼大的工程需要不少人手,按照徭役製度來說,官府若是要征用人手,百姓需免費提供勞動力。
相當於管飯之外,什麼報酬都沒有。
雲拂一直覺得徭役這東西就是赤果果的剝削,與蕭辰提議,支付一定的工錢,讓百姓們自行報名。
“張家可以出資一部分,咱們自己也可以出資一部分,還有抄了項肆衝的家,都可以補進來。他那些錢才可都是搜刮老百姓的油水,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至於其他的錢糧,看能不能號召其他官員都捐獻一些。”
其實這次的工程有了項肆衝被抄家的那些錢財就已經夠了,但雲拂覺得不隻是這個村莊,很多偏僻難以出行的地方都得改造。
交通便利之後,百姓們的市場交易才能夠活躍起來,也少些不必浪費的時間,少受一些不必要的苦。
“讓其他官員都捐獻一些……唔,這個問題為夫得好好考慮考慮。”
紮根在這裡的地方官員哪個不是人精,都摳得跟什麼似的。好不容易從百姓手中剝削來的錢財,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手?
雖然這些日子忌憚蕭辰的新官上任三把火,都老實本分了許多,但讓他們主動掏銀子出來修橋鋪路,比登天都難。
雲拂拍拍他的肩膀:“那這個難題就交到你手上了,我相信夫君能夠完美解決!”
轉身打算去忙活,突然想起一事,回頭道,“對了,剛才在外麵碰到我師兄,他問什麼時候去瀝水?”
蕭辰抬眼:“他怎麼不自己來問我?”
“之前來問過你多少次你心裡沒有數嗎,你每次都是一句不急打發他了。”
“大男人如此嘴碎,阿拂,以後少和他接觸。”
雲拂嘴角抽了抽。
明明是他故意晾著他,現在倒惡人先告狀了。
坐在長案前的某人感覺到眼刀子的洗禮,有些慫了,假裝翻看手中的卷宗。
“不去了,我已經收到了消息,說是康王為自證清白,已經上書給聖上。相信過不了多久,聖上就會派一名巡按前來,徹底調查此事。”
“哈?”
“我說要去找康王對峙,隻是為了試探他而已。這些日子我安排了人潛入康王府盯著他的動靜,他的舉動並沒有任何異常。而就在前幾日,他修書一封,讓人快馬加鞭呈給聖上,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訴說清楚。若不是真正清白,那就是有未卜先知之術,能夠預知到我會將那一處劍灶搗毀,提早將一切部署好。”
他是天水州的刺史,而康王怎麼說也是個王爺,身份懸殊權職有限,他去找他質問根本問不出什麼。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前往瀝水。
雲拂恍然大悟。
“那這件事情若和康王沒有關係,又會是誰?”
“關於這一點,我也還在調查之中,連召那邊還沒有結果。”
連召一路跟著那人往北,現已出了潭水洲。
蕭辰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可能與京都的人有關係。
雲拂出門將不去瀝水的事情告知康承澤,把他氣得不輕。
原來這些天,蕭辰都是在耍他!
“師妹,我明日便動身回瀝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正好去見見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