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車勞頓,蕭辰決定養精蓄銳一晚,有什麼事情明天早上再說。
這讓吳抑心中更加忐忑。
一整夜輾轉難眠,翌日一早,終於得到傳喚。
簡單的房間,簡單的桌椅。
吳抑的心情卻十分複雜。
蕭辰坐在上位,他走上前鞠了個躬:“蕭大人,不知您傳喚下官有何吩咐?”
蕭辰沒有回答,隻將一本小冊子扔到他麵前。
吳抑心下一驚,連忙彎腰撿起。
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上麵記錄著他這些年大大小小做過的一些貪汙受賄欺壓百姓的事情。
隻是一個列表,並沒有列出詳細。
可光這個列表,就讓他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到底是如何查出來的?
“大人,這是……?”
“這是什麼你心中清楚,吳大人,你說這些若是上報給聖上,你這顆項上人頭還能不能保得住?”
吳抑腿都在這顫抖。
蕭辰從另外一個木盒子中拿出一遝紙來,在半空中晃了晃,又放回盒子。
“這些就是冊子上所記載事情的證據,你是否需要前來查看真偽?”
吳抑被嚇得不輕,在蕭辰麵前,哪還有膽子上前?
他能夠列出這麼多事情,就說明他手中肯定掌握了一些證據,不可能拿一些廢紙來嚇唬他。
抖了一會兒,他想明白了。
壯著膽子道:“不知蕭大人想要下官做什麼?下官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猶記得之前懲治項肆衝的時候,他是直接將證據公布於眾並上報朝廷,與此同時,取了他項上人頭。
而這次,明顯不同。
他沒有直接將這些上報,特意跑來一趟威懾他,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蕭辰輕笑:“吳大人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本官的意思。”他一邊說著,一邊裝模作樣惆悵道,“本官來到天水州,本是想有一番作為的,隻有如此,才能夠儘早回到京都。可是你也知道,天水州群山起伏,地勢險要,要想將這裡發展起來,勢必得開山修路。既要開山修路,那就得耗費不少銀錢,前陣子本官給吳大人送來過一封書信,吳大人可還記得?”
吳抑內心的小人將蕭辰罵了一萬遍。
這狗東西,原來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虧他費儘心思搜羅了他這麼多“事跡”,大到貪汙受賄,小到判案不公。
不過剛才他這番話裡麵的意思他也聽出來了,無非是告訴他,他無意與他們作對,隻是為了乾出一番業績,想早日回京都。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沒必要將他往死路裡逼,可能真隻是為了銀子來而已。
能夠用銀子打發的事情就不是大事,隻要他能夠給他一個方向,他還是能夠努力靠靠的。
他連忙拱手低頭:“下官記得,當然記得。蕭大人心係百姓,乃天水州百姓之福。下官作為天水州的一份子,一定跟隨蕭大人的腳步。手頭上雖有點緊,但為了百姓,說什麼也要湊上一些銀子。”
說到這裡頓了頓,小心翼翼試探道,“大人給下官兩日時間,下官這就去湊一千兩銀子前來,給百姓們修橋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