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清咳了一聲,正色道:“既然你們已經達成協議,就視同於司徒大小姐主動放棄了這個位置,如今何以又回來糾纏不休?”
這句問話,不隻是司徒萱,連一旁的司徒蕊都震驚了。
她婆母是怎麼回事,是責怪司徒萱不該回來打擾她的清靜嗎?
可按照正常思路,她不應該雷霆大怒,將桌子一拍,喝一聲大膽放肆?
搞不懂,搞不懂。
司徒萱沒想到馮氏會是這種態度,就算看不上她這個讓彆人頂替出嫁的人,那也應當將那個頂替彆人出嫁的人一視同仁。
怎麼就雙標了呢?
“老夫人,當時我也是一時糊塗,才會做下此等錯事,我現在已然知錯了。還請老夫人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以後一定本本分分儘職儘責當您的兒媳。”
“這個就不必了,以你這樣的德行,永遠也彆想進我們定遠侯府的門。我現在給你兩條路,一是現在悄無聲息從這個門口出去,以後對頂替出嫁的事情絕口不提,大家都保存顏麵。二是將這件事情鬨大,我定遠侯府立即前往司徒府上算賬,並退了這門親事。以後你還是你的司徒大小姐,卻不是我侯府的大夫人。”
司徒萱早就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可真正聽到馮氏說出這些話來時,她還是有些不甘心。
憑什麼雲拂這個頂替的人就能夠得到她的認可和庇護,而她明明是真正的司徒萱,卻連一個正眼都沒有。
雖然這次揭發是受人所迫,但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與態度。
她和雲拂,不可能一個毫發無傷,一個卻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越想心中越不甘,司徒萱憤憤道:“老夫人,你處事未免太不公平,若是外人知道你包庇一個江湖騙子,他們該會如何看你?!”
馮氏管家這麼多年也不是被嚇大的,她一臉平靜道:“此話從何說起?我說過了,若是你想將此事鬨大,我便去退了這門親事。你口中所謂的江湖騙子自然也不能再留在侯府中,何來包庇一說?”
無論如何她都會以侯府的名聲為重,雖說兒媳婦被人頂替他們侯府也會丟麵子,但相對於這個來說,他們侯府更多的是站在受害者的角度。
隻是,她絕口不提如何處置雲拂。
司徒蕊不希望這件事情鬨大,一旦鬨大,她的立場會很難堪。
她立即站出來勸說司徒萱。
奈何司徒萱此刻逆反心理已起,根本不聽勸。
所有人都這樣逼她,憑什麼受罪的隻有她一人,就算是下地獄,她也得拉一個人墊背。
“你們一個個都這樣對待我,沒有一個人為我著想,既然這樣,那就彆怪我不講情麵了!”
吼完這句話,她衝出了侯府。
雲拂不知道她想做什麼,此刻在留在侯府之中也顯得尷尬,與馮氏告退之後匆匆離開。
不久,京都城府衙的鳴冤鼓被敲響。
“民女司徒萱,有重大冤情相告!”
“民女本為司徒府大小姐,應嫁給定遠侯府大公子為妻。卻在出嫁路上被人劫走,那個賊人不僅搶走了我所有的嫁妝,還頂替我嫁入侯府。還請大人為我申冤,將那賊人抓起來,還民女一個公道!”
此話,掀起公堂一陣震驚。
很快,定遠侯府蕭辰夫人被頂替之事傳遍了整個京都。
主要是之前雲拂太過出風頭,單是望月公子之徒這一名頭,就讓她備受關注。
這下一來,曾經風華無雙的蕭夫人成為了一個打劫新娘替嫁的江湖騙子,其中的反差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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