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河想攔沒攔得住。
“公子……”他一臉為難。
蕭辰放下手中的東西,抬頭看向他:“去把房門關上。”
轉而看向青黛:“有什麼事嗎?”
“你到底有沒有好好找我家姑娘,我家姑娘都失蹤這麼久了,你卻一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蕭辰依舊從容:“誰說不急,可再急也不能急得亂了章法。你放心,再過不久便能夠找到她了。”
青黛心中存疑,可現在沒有彆的辦法,隻能夠相信他。
這一日,蕭辰很晚才睡。
他的桌子上平鋪著幾張紙,上麵密密麻麻畫著關係圖。
從神醫穀到百草山莊,再到康承澤以及康廣卓,包括上次想在山道中要他命的吳抑。
他重新把這些人這些地方全部都捋了一遍。
神醫穀被滅,是在六年前,而早在三十多年前,神醫穀便已經聲名在外。
康廣卓已經在瀝水待了二十餘年,如果真想將神醫穀收為己用,有謀反之心,不可能六年前才開始。
他既已知道聖主派過來的巡按到達天水州境內,就應該要做好防備,亦不可能如此輕易被殺。
瀝水與天水州都屬於須風的邊界,離京都遠之又遠,若是在這裡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偷偷壯大,不會輕易惹人注目。
而想要在這裡建立勢力,就得推翻之前占據這裡的人,而之前占據這裡的人,正是康王。
如果說康廣卓確實是被陷害的,那陷害他的人至少在六年前就已經謀劃這一切,甚至更早。
那個人應該不是聖主或聖後,畢竟天下是他們的天下,自己的東西沒必要用這麼齷齪的手段來拿。
所以這期間還有另外一個人,掌控著這一切。
蕭辰將目光定在紙上空白之處。
緩緩將一個名字填上。
隻有他,與這一切都有聯係,包括當時指控吳抑的那個證人,也是他來了之後,才突然改口,推翻之前的一切證詞。
所有的所有,好像都捋得清了。
蕭辰叫來李信。
“去查一查姝夫人娘家的背景。”
李信有些懵:“姝夫人?”
“對,就是如今襄王的生母。”
李信不明白蕭辰為何會突然想到要去查她,主子的心思還真是猜不到。
“另外再派人暗中盯著襄王下榻的客棧,看他和哪些人接觸過,一一來向我稟報。”
“是。”聽到這話,李信心中有了一些思緒,看來是襄王有些舉動惹得主子懷疑了。
梁文簡在平潭縣沒待多久,五日之後,與蕭辰告辭,說是要去一趟瀝水,詢問追尋康承澤下落的進展。
“一路順風。”蕭辰前來送彆。
“蕭兄自己也多保重。”
梁文簡正欲離開,遠方突然一快馬身影闖入視線。
那人神情十分急迫,麵上還帶著一絲欣喜。
“大人,大人!終於有夫人的消息了!”
蕭辰眼睛一亮:“什麼?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底下的人傳來消息,說是在林州發現了夫人的身影。夫人路上遇到了危險這才耽擱了時間,現在下麵的人已經在護送她回來了。”
“好,讓他們快到天水州境內的時候前來稟報,本官親自去接。”
蕭辰興奮過後,見梁文簡還站在馬車上沒有離開,又朝他拱了拱手。
“恕不遠送,我還得回去準備府中事宜。”
梁文簡的表情有些僵硬,過了許久,才微微扯了扯嘴角:“沒想到蕭兄這麼快就得到了月姑娘的消息,可喜可賀。”
說罷,轉身鑽進了馬車。
待馬車的影子全然消失,蕭辰的表情才漸漸收回來,恢複了平日裡冷峻的麵龐。
“李信,繼續派人盯著他,隱秘些,彆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