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柩被風刮得呼啦啦響,仿佛要變天了。
半夏還跪在外頭,雲拂著急又問了一句:“少君能否放過我的丫鬟?”
半晌,慕玄清開口:“放過她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放心,你解毒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全力以赴。”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出路,雲拂並不覺得與慕玄清交好是一件壞事。
慕玄清臉上依舊是淡漠的笑:“不必,隻需要你配合本少君,在父君母後他們麵前演一出琴瑟和鳴的戲碼即可。當然,宮中所有的人都要由你應對。”
雲拂將眼神收回,無所謂地撇了撇嘴。
看來他對她還是不信任,這樣也好,事情反而容易許多。
“好,我答應你。隻要少君以後都不為難我,我可以聽從少君任何安排。”所謂站隊,就是要快準狠,不可有分毫的猶豫。
“今晚我會在這裡宿下。”
“哦。”雲拂淡然應了一聲,過了兩秒反應過來,“什麼?!”
“你不必有如此大的反應,隻是宿下而已。田嬤嬤還在外頭,她需要回宮交差。”
雲拂明白了他的意思,朝他打了個ok的手勢:“好的,我明白了。”
呂梁聽到慕玄清要在這裡留宿的消息時,驚詫得半晌沒說出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倒是田嬤嬤樂得不攏嘴。
“少君與少君妃解除誤會便好,太後她老人家也就可以放心了。對了,太後娘娘之前準備的那壺酒,少君與少君妃莫要忘記喝了,那可是太後娘娘的一片心意。”
雲拂微笑點頭:“多謝田嬤嬤提點。田嬤嬤從宮中趕過來又勞累了大半日,實在是辛苦了,我這就讓下麵的人帶嬤嬤下去休息。”
站了一下午,心還提到了嗓子眼,田嬤嬤確實有些累了,隨著下麵的人離開。
等院子又恢複平靜,雲拂這才快步走到半夏麵前。
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她的膝蓋,憂心詢問道:“沒事吧?”
半夏一瘸一拐往後退了兩步,拚命搖頭:“姑娘,奴婢沒事,奴婢就是腳有些麻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雲拂匆忙回房,從自個的木箱子中掏出一個藥瓶,交到她的手上:“好,你趕緊回去休息,拿這個藥擦一擦,會舒服一些。”
直到此時,呂梁才終於反應過來,手舞足蹈吩咐下麵的人。
“還不快去將少君睡前要看的書搬過來?還有少君的衣物,趕緊去拿過來!”
少君府這麼多年終於有了女主人,呂梁是打心底裡高興。
房間隻剩兩人。
雲拂很是自覺從自己的木箱子中拿了一套被褥出來,鋪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
“睡覺啊。少君如此尊貴的身份,總不好讓您睡地上,我反正皮糙肉厚慣了,睡地上沒事。”
慕玄清深深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性非尋常女子可比,還真是能屈能伸。
所謂天女,本覺得是無稽之談,如今看來,確實有她的過人之處。
他端起桌上酒壺倒了一杯酒,置於鼻尖聞了聞:“酒香濃烈,想來太後確實花了不少心思。我記得田嬤嬤囑咐過,說讓我們飲儘。”
“少君若是想喝,大可以拿回自己的院子喝個暢快,用不著在這裡嚇唬我。”雲拂一派從容。
將被子的每個角落都掖好,雲拂像條毛毛蟲鑽了進去。
“我身子還有些不適,就先不陪少君說話了。少君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