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慕玄清的表情,雲拂便知道他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下午雖說是春獵的開始,但也隻是明日正式狩獵的熱場活動,雲拂沒有參加,隻在一旁悠閒看著。
慕玄清在她身邊坐下:“怎麼不去練練?”
“我要留著力氣,等明天的正式狩獵大展身手,最好是能夠奪得魁首,博得彩頭。”
“你倒是有信心。”
“那是當然,要不然辜負少君邀請我的一片心意。”她看向他,“少君怎麼不上場?”
“這次春獵是由我主辦,若是上場,對其他人不公平。”
雲拂皺著眉頭仔細思考了一下他這句話的含義,突然眼睛一亮。
“你是不是知道哪邊獵物更多?”
“嗯哼。”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但其中透著一絲得意的情緒。
雲拂微微湊近了一些,用手遮嘴小聲道:“那少君方不方便透露一下?我也好往獵物較多的方向走。”
慕玄清偏頭凝視她,表情好似有些猶豫。
就在雲拂以為他要點頭時,冷不丁聽到:“我突然想起來,你是少君妃,也算是主辦這場狩獵的人,即便是得到魁首,也沒有彩頭。”
雲拂:……
眼看著她泄了氣,慕玄清嘴角暗藏一絲笑意,補充道:“不過若是你真奪得魁首,本少君可以自掏腰包給你一個彩頭,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雲拂挑眉:“好,少君,請記住你剛才的話,你的這個彩頭我要定了!”
除了慕玄清和雲拂沒有下場,慕知初也坐在獵場外圍悠閒品著茶。
聞炎陵騎著馬從他身邊路過:“知初兄,怎麼還坐在這裡,快來跟我們一起狩獵,雖然隻有一小片場地,但也能夠解解手癢。”
慕知初微笑搖頭:“多謝聞弟盛情,我就暫且不上場了。”
他舉起手中的茶杯,“我喝茶。”
“你那破茶有什麼好喝的?等春獵結束,咱們再去不羨仙,喝茶聽曲!”他調笑道,“說到這個,雲音娘子這幾日正好告假,和我們還真是有默契。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不遠處的雲拂聽到這句話,剛塞入嘴中的點心差點噴了出來。
慕玄清眼皮微抬:“怎麼了?”
雲拂連連搖頭:“沒事,就是一不小心噎著了。”
她仔細瞧了瞧慕知初和聞炎陵的身影,好像還真有些熟悉。
每次坐在她正對麵天字一號房的客人,仿佛就是他們。
想到這兒,她不禁感歎起世界真小,連著幾日給她貢獻銀子的金主,居然是她的侄子。
慕玄清見她盯著慕知初不動,冷冷道:“他叫慕知初,乃我堂哥慕礽之子,上次在宮宴之上你們見過。”
雲拂沒有回頭看他,目光依舊在慕知初的身上:“我記得,上次不是你讓人撤去了我的座位?我坐在了他的身邊,是個溫柔懂禮貌的弟弟。”
“侄兒。”
“嗯?”雲拂終於回頭看他。
“他不是弟弟,是侄兒,是你的晚輩。”
“哦。”雲拂暗自撇了撇嘴,真是一個較真的人。
慕知初仿佛感受到了不遠處灼熱的目光,也偏過頭來,正好對上慕玄清的眼睛。
他渾身驀然一冷,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寒意。
索性已經有了眼神交流,不好再避開,慕知初放下茶杯往這邊走來。
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知初見過叔叔嬸嬸。”
雲拂尷尬答應了一聲:“誒,大侄兒。”
明明她隻比他大一點點,卻要被稱作嬸嬸,還是和慕玄清一起,總感覺渾身不自在。
正不知道要如何尬聊時,聞媚兒與聞尋語出現在視線範圍內。
雲拂扶額,真是哪哪都能夠碰到她們。
不過也好,正好可以緩解一下此刻尷尬的氣氛。
“少君,知初哥哥。”聞媚兒臉上依舊是明媚的笑容,仿佛之前上午入場時所發生的一切都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