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本還想為自己辯解什麼,聽到這話,愣了片刻。
猛然抬頭看他:“啊?”
慕玄清重複一遍:“你有沒有被燙著?”
雲拂機械搖了搖頭:“沒有。”
那碗湯藥一滴不落,全倒在孫小瑩身上了。
不過現在這個情形是怎麼回事,他是在關心她?
“為何不肯取下麵紗?”
雲拂嘴角抽了抽,果然,剛才的感覺都是浮雲,他還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長得醜……”
話沒說完,得到了慕玄清一聲冷哼:“你打算一直用這個理由糊弄本少君?”
雲拂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差點忘了,在她受傷的時候慕玄清見過她的臉。
不是她自戀,她這張臉,隻要不瞎,都跟醜沾不上邊。
“我……我怕生……”
又是一聲冷哼。
“看來不得不和您說實話了。”雲拂深深歎了口氣,“我從出生的時候就得了一種見光死的病,臉頰隻要暴露在外超過一個時辰,就會慢慢潰爛。所以我從小都蒙著麵紗,輕易不取下。我之前之所以一直不說,是怕您嫌棄我,也怕被彆人知道,在我背後議論。”
慕玄清靜靜看著她,一直看著她。
看得雲拂背後汗毛倒豎。
這個人,散發出來的威壓實在是太強了,即便她身經百戰,也有些扛不住。
“誰!誰在那裡鬼鬼祟祟?!”
門口突然響起蘇木的厲喝。
慕玄清眼神一凜,抓起桌上的茶杯往窗外一砸。
窗戶紙立即破了一個洞,隨之而來的是外頭一陣痛呼。
“要死了要死了!”
聞炎陵被蘇木押進了房間,頭上流著鮮血,哎喲哎喲叫喚著,十分狼狽。
雲拂眉頭一皺,怎麼是他?
她心虛往後退了退,這個時候過來,該不會是想讓她履行承諾,將慕天官手中那隻小雞跪著奉上吧……
慕玄清冷眼瞧著他:“不知聞二公子何時有了這偷聽牆角的毛病?”
聞炎陵頭上的血沿著臉頰流下來,右邊眼睛糊得睜不開。
使勁睜著左眼道:“小爺我才沒有偷聽牆角,我隻是在找人而已!”
“找什麼人?”
“你先讓他放開我,我快要痛死了!”
慕玄清輕輕揮手,示意蘇木將他放開。
好不容易撤去了束縛,聞炎陵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差點又嚇暈過去。
“血,這麼多血!”
“現在可以說了嗎?”慕玄清負手而立,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聞炎陵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緩過神,指著雲拂道:“我來找她的。”
雲拂身子一震,果然是來找她的。
左右她受了傷,慕玄清也在這兒,相信聞炎陵再咄咄逼人,也不可能讓她在這裡跪下向他道歉。
大不了花費一筆銀子,破財消災。
思及至此,她底氣足了不少,揚起頭道:“你找我做什麼?”
聞炎陵不情不願從懷中摸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往前一遞:“喏,給你的。”
雲拂愣了一會,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這是?”
“你打開就知道了。”
雲拂眯著眼睛一臉遲疑,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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