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強裝鎮定,扯出一個淡淡的淺笑。
“我怎麼知道,我隻是一介小小女子,不懂這些的。”
“哦?”慕玄清喉嚨中發出一聲疑問,可語氣帶著的更多是調弄。
某女大眼睛微眨,很是肯定點了點頭。
四目對視,靜止片刻。
慕玄清嘴角微勾:“豺狼不足為懼,更可怕的是隱藏在背後算計的那些狐狸。這一路上,可能比你想象的要更危險,要做好心理準備。”
雲拂悄悄鬆了一口氣,幸好她沉得住氣,原來他所指並不是她。
至於是誰,想來他心中有底。
“少君運籌帷幄,我相信無論是豺狼猛虎還是狡猾狐狸,都能夠應對自如,我剛才有些過於擔憂了。”
兩人離得十分近,雲拂又是斜躺著,姿勢十分曖昧。
某女有些不自在,伸出一根手指,想要將人推開。
“少君,我覺得……”
就在此時,外邊的打鬥聲戛然而止。
馬車窗簾被掀開:“主子,賊匪都已被製服……”
看到裡頭的場景,蘇木先是一愣,緊接著將簾子迅速合上。
湊到窗邊小聲詢問:“屬下什麼都沒看到,隻是想問主子,這些人要怎麼處理?”
他特意將手遮擋在唇邊,仿佛在稟報什麼機密要事。
慕玄清直起身子,慢條斯理整了整衣襟,瞥了雲拂一眼,這才道:“按之前慣例辦。”
所謂慣例,就是一審問,二沒收財產,三視情況決定是否送官。
當然,所沒收的財產儘數到了慕玄清的口袋。
蘇木答應了一聲,帶著種意味深長的笑容離開。
馬車中又恢複平靜,雲拂立即從榻上爬起。
“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受傷。”
還是少和慕玄清單獨待在一起比較好,氣氛實在是太詭異。
馬車很大,前後被隔成了兩間,中間有個小小的過道,雲拂推開門,恰好與從另一間出來的孫小瑩碰了個照麵。
本想微笑示意打個招呼,孫小瑩卻在瞟了一眼馬車裡端坐的慕玄清之後,直接無視她下了車。
雲拂笑容僵在了臉上。
這小姑娘還真是喜怒形於色,算了,她年紀小,不與她計較。
此次劫匪都是一些草包,並沒有費多大勁拿下,隻有一個武功平平在旁邊看熱鬨的慕知初被不小心誤傷,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
雲拂想要給他包紮,被孫小瑩擠開。
“夫人嬌貴之軀,又對醫藥一竅不通,包紮上藥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吧。”
雲拂無語。
到底是有多喜歡慕玄清,才會按捺不住陰陽怪氣處處與她作對。
正好她樂得清閒,沒有反駁,轉身往蘇木身旁走去。
戳了戳他的手肘,小聲問道:“孫姑娘看著挺能乾啊,你們認識多久了?”
蘇木回憶了一下:“約摸著四年多。”
雲拂眉頭一皺:“這麼久了?”
慕玄清還說隻是幾個月之前相識,原來是在騙她。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沒幾句實話。
也不知道怎麼了,她心情突然一下就頹了下來,並且不願意再與慕玄清同坐一輛馬車。
“蘇木,待會把你的馬給我,馬車裡麵悶死了,我想在外頭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一炷香後。
蘇木眼睛斜斜偏著望上慕玄清一眼,又趕緊轉回來。
和主子同坐一輛馬車,還真是壓力山大,總感覺有一股冷空氣圍繞著他,讓他寒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