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從他們身旁路過,神色淡然。
慕玄清饒有興致看著他:“你好像並不在意這些言論。”
雲拂笑笑:“不過一些流言蜚語而已,有什麼好在意的,況且名字隻是一個代號,又不是本身的我,更不需要在意了。”
“可你不就是白雪?”
她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雖然她在燕赤行走都是用白雪這個名字,可這不是她的名字,就連白術他們都隻知道她叫六月雪。
她的本名這世間還不知道有沒有人記得。
或許等她擺脫所有的身份與束縛,這個名字才能真正找回來。
慕玄清靜靜看著她片刻,若有所思。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距離,雲拂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慕玄清領著她進了一條小巷子,不久,停在一處院子外。
院子並不大,裡麵的房子也比較陳舊。
“這是?”
“這是我讓手下人收拾出來的院子,作為我們這幾日的居住地。”
“這幾日?”雲拂很是詫異,“你是打算在大部隊趕來前的這段時間都待在這裡了?”
“那要看事情進行得順不順利。”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計劃。”本來以為來這邊是直接趁夜晚摸到梅府,一邊查找證據一邊下黑手,報之前受辱之仇。
可看慕玄清這架勢,並沒有打算這麼快解決。
“你能幫我準備一些藥粉嗎?讓人喝了有不適症狀的那種。”
“上吐下瀉,渾身瘙癢?”
“差不多。”
“小
意思。”連綿裡針那種能讓人痛上七天七夜暴斃而亡的毒藥她都能夠製得出,彆說一點讓人吃了不舒服的藥了。
不過這倒是讓她想起了之前在薑州城閒逛時聽說的一件事。
“你是想學螣神嗎?”
慕玄清眉頭微挑:“螣神是什麼?”
雲拂在他麵前邊踱步邊道:“螣神啊,是九嶺山那塊信奉的一種神物,傳聞山下的村民每月都要進貢一頭牛給它食用,以保身體康健。稍微遲些,就會引它發怒,最多兩日,那些村民身體便會出現不適症狀,輕則腹瀉嘔吐,重則口吐白沫死亡。你說,是不是和你的計劃有些相似?”
“你這是從哪聽來的?”
“薑州城到處都在傳呀,還說這次的洪水是因為沒有按時進貢引得螣神發怒。”
“還有這等事……你怎麼看?”
“嗬,這種天方夜譚也隻能夠騙騙那些老百姓而已,就像你讓我製能讓人上吐下瀉的藥,一個目的。”
頓了頓,雲拂嘖了下舌,“就是不明白背後那個故弄玄虛的人為何不要金銀珠寶,也不要香車美人,而是要……一頭牛?”
雲拂隻是把這件事情當一個隨意說出來的笑話,卻引發了慕玄清的深思。
“你可知道燕赤不得隨意宰殺買賣耕牛這條律法?”
雲拂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眨巴了一下眼睛:“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