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語氣讓慕玄清心中某根筋隱隱抽動,不是那麼的暢快。
他沉默良久,好似下定決心。
“其實此事也不是非要瞞著你,隻是說來話長,不知要從何說起。”
雲拂抬頭微笑:“不知從何說起就不用說,我剛才也說過,我並不是很想知道,少君不必為此事介懷。”
慕玄清注視著她:“那你為何生氣?”
“生氣?我沒有生氣呀。”雲拂覺得好笑,就真的笑了出來,“不知道少君這種錯誤的感覺怎麼來的,還真是有些荒唐呢……”
又是一根銀針刺下。
這一針太過用力,有些隱隱作痛。
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半晌,才開口:“你剛才沒叫我吃飯。”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讓少君誤會呀,我剛才說過,沒叫您吃飯是因為我不會做飯。之前解釋過一遍的事情,不用我再解釋一遍了吧?”
慕玄清噎了噎,這樣一個蹩腳的理由說出來誰都不會信,可偏被她拿出來當擋箭牌,他還不能反駁。
他覺得可能是他太過縱容她了。
在整個燕赤,除了父君之外,還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身份尊貴的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製服不了,不說在其他人麵前會沒有威嚴,就連蘇木蘇葉都得看不起他。
他挺直腰背,梗著脖子道:“作為少君妃,伺候少君飲食是你的職責,不會做飯不是借口。”
聽到這話,雲拂內心火氣噌的一下上來
了。
給他幾分顏色,他還開上染房了。
不說從前的蕭辰,就連梁文簡這個須風的聖上都沒有要求她為他下廚,他倒是擺上譜了。
她咬牙切齒:“少君妃還得伺候少君侍寢呢,少君要不要啊?”
慕玄清眼睛驀地睜大,偏頭看向她。
隻可惜還沒等他做出任何表情,雲拂又是幾根針紮了下去,手法仇怨頗深。
然後拍拍手轉身:“既然少君開了口,我必定得儘好我作為少君妃的職責。您稍等,我馬上就去為您做飯。”
“不必了。”他也隻是這樣一說,想要壓壓她的氣焰而已。
說完之後就後悔了,以她的性子,這個氣焰會越壓越高。
而他之前不就是喜歡她這種不拘一格的性子嗎?
“必須,當然得必須,這頓飯我若是沒給少君做了,晚上如何睡得著?即便睡著了也會驚醒,坐起來啪啪給自己兩個巴掌,怎麼就沒給少君做頓飯呢?!如何對得起少君的重托呢!”
慕玄清內心想著完了,她是真生氣了,可麵上卻不動聲色。
“雖說如此,可我……”他已經將就著吃過了,雖然味同嚼蠟。
隻是話未說完,雲拂已經離開。
隨著房門啪的一聲關上,肩膀上的銀針晃了晃,就像某人的心尖。
一炷香後,雲拂回到房間。
“飯已經好了,少君,需不需要我伺候您用膳?”
依舊是陰陽怪氣的語氣,配上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慕玄清突然來了興致,也不知
道他若一直不服軟,她能堅持到何時。
他昂頭挺胸:“你既然有此覺悟,本少君便準了你的請求。”
雲拂瞪大眼睛,他還真會順著杆子往上爬。
本還想著他若是平等地與她交流,她可以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畢竟之前自己那番話確實容易引起誤會。
她不是負氣才說出那番撇開關係的話,主要是突然醒悟過來,關於慕玄清的事情,她的確插手太多。
她忘了自己的定位,忘了來這裡的目的,僅僅隻是為了幫他解毒而已。
或許之前確實有負氣的情緒在,但剛才在做飯的時候已經全消化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