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前因後果,之前藏著掖著,現在居然主動交代了,看來要求她幫的忙不簡單。
“這不對吧,就算黎靳是薑州的刺史,那也隻是最高行政官而已,軍事方麵應該是司馬掌管,州府這麼多官員呢,有很多都互相牽製著,不可能都聽他一個人的吧?隻要他把證據交出來,你亮出少君的身份,直接在這裡辦了他,他又怎麼會有危險呢?”
慕玄清有些意外,她居然對州府內部的官員職責如此了解。
即便是生長在繁都的大戶小姐,除了自家親人的官職之外,其他的官職可能不甚了解。
有些甚至後院不問前朝事,對最親近的人都一無所知,彆提遠在薑州了。
她的身份存在著太多秘密,看來以後還得慢慢發掘。
“據那人所說,此處的司馬雖已在薑州十餘年,但非常配合刺史的調令,或許是背後之人提前安插在這裡的爪牙。”
“所以說整個薑州都是黎靳的一言堂咯?我看他身邊的那個陸長史也唯他馬首是瞻。”
“極有可能。”
“如果是這樣,那你還真不能夠暴露身份,萬一他來個魚死網破,我們都有危險。除非等到賑災隊伍前來,他總不能夠把那上百人全殺了滅口。”
“我得到最新消息,賑災隊伍因為山體坍塌,被困在了薑州外,可能還需要耽擱幾日。而這幾日的時間,足夠他轉移證據。”
之前讓聞炎陵聲東擊西
的時候已經打草驚蛇,為了防範於未然,黎靳肯定會暗地裡將證據銷毀或轉移。
想要憑一個賬本定罪肯定不夠,若是能夠找到他們的交易地點,抓到那幾個購買貨物的商人,人證物證俱在,才能一舉擊中。
雲拂皺眉:“也不知道山體坍塌是天意還是人為。”
停頓片刻,她詢問:“那……那個神秘人手中到底有什麼證據?”
慕玄清搖搖頭:“不清楚,他始終不肯說,不過他告訴了我一個地點,說黎靳會讓人將手上所有的糧食全部運到那裡售賣,也就這一兩日的時間。一旦錯失了這一次,想再得到鐵證就困難了。”
這個節骨眼上得到了這樣一個重要的消息,雲拂思索著這話的真假。
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他知道你的身份?!”
如今他是以聞二公子的名頭在薑州遊走,能夠真正知曉他身份的人少之又少。
慕玄清點頭。
“萬一他是敵人,故意製造這條假消息,想要引你入甕怎麼辦?”
若是黎靳已經知道他們倆互換身份,產生了懷疑,派人調查了他們的行跡,再結合梅府所發生的事情,很容易猜到他在調查他貪汙受賄之事。
慕玄清的身份還沒有廣而告之,將他引到一偏僻處,隨便找個被土匪打劫的理由就能夠蒙混過去。
到時候死無對證,就算慕邈震怒,想要治他的罪,最多也隻能夠治個治安不嚴的罪名。
“他若是敵人,就不
會私下裡邀我相見了,更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派人圍剿我即可。”
“也是。”雲拂覺得有道理。
“黎靳背後有人,在沒有摸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之前,寫奏本都可能被人攔截下來,不一定能夠到達父君的手中。如今的難題,就是如何平安地將證據拿到,展現在眾人麵前。”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慕玄清深吸一口氣,仿佛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我想讓你幫忙調集人馬支援,蘇葉與蘇木都抽不開身,其他的人我又信不過。”
雲拂很是詫異,覺得她肯定聽錯了。
“你信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