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卡塞爾學院三合一）
翌日，東京國際機場。
江源下車按照流程有序登機，他現在已經換車了，之前的黑色改裝悍馬被當做淘汰品扔給了夏彌，目前的座駕是出產於諾爾聖都的越野車·夜鯊，實地檢測過程中最多承受了27發rpg的轟炸，整體性能極其優越，駕駛空間舒適奢華，全車安備了安全裝甲係統，本質上是一輛輕型民用裝甲車。
雖然外觀隻是簡單的黑色，但在作戰中的含金量遠遠超過豪華跑車，而且以後隨著諾爾集團的大規模走私，相應的奢侈類型汽車可能會遭到一定打擊。
飛機消失在雲層中，江源看著窗外，不知何時已經換好了兩層偽裝，諾亞方舟打造的假身份幾乎沒有破綻，除非卡塞爾學院的eva願意為個體長時間投入大部分算力，當然，結果也隻是拆穿而已。
“主人，諾爾集團的基礎框架已經搭建完畢，麵向全世界的獵人和野生混血種項目也於今早展開，但根據模型運算，即便借助先進的管理模式，內部定時清理依舊會占據將軍人偶的大量時間，我想向您申請血肉機械戰兵的部分使用權。”諾亞分析現實局麵後在耳邊說道。
真空領域以空氣牆的形式短暫開啟，江源略微皺眉，在他的初始預計中，血肉機械戰兵，簡稱血械兵是不準備投入使用的，底牌倒是稱不上，但類似倉鼠囤積食物，必然是囤得越多越好，外界一日過去諾爾聖都的血械兵的數量應該超過三百。
“準備使用多少。”
“六十隻足矣，血械兵的戰鬥力略微超過蛇形死侍的極限模型，倘若由我以算力指揮，憑借火力和物種優勢，它們每一個都有資格威脅到a級混血種，這是不考慮個體言靈強大的情況，但圍殺也能解決異常。”
“準許，以無麵人形式出現。”
“明白。”
江源開始閉目養神，他和諾亞方舟之間並不存在信任危機，對於這類信息言靈，格式化是使用者的絕對權限，而且當使用者死亡，言靈自然無法維持，雙方本質上是主從關係。
將近十個小時過後，飛機在芝加哥降落，江源走出機場，管家梅森已經等候多時。
“好久不見，梅斯卡爾先生。”
“嗯。”
梅森：“……”
好吧，身份認證通過。
專車緩緩啟動，向著南火車站進發。
“先生，卡塞爾學院位於深山當中，想要從外部抵達隻能乘坐專列，不過您走的時候可以借助私人飛機，很抱歉，這是排序十分靠前的校規，家主此刻正在跟昂熱校長進行商討，不好在這個時候逾越。”梅森歉意道。
言外之意，身為校董的朋友，多數校規都能無視，隻要彆太張揚。
江源頷首，他其實對商討內容有點好奇，但大體猜測，跟自己能產生實際影響的選項很少，即便涉及第一位複蘇的龍王，前期情報也不是那麼重要，畢竟他知道白帝城的籠統位置，隻是無法勘探鎖定，而且暫時打不開對方的尼伯龍根。
冥照改變光線，幻影出現，真空世界消弭聲音，想起陳家血脈中有一位言靈·鑰匙的江源囑咐道：“諾亞，重視跟陳家的合作。”
“明白。”
專車抵達芝加哥南火車站，這裡有著教堂般恢宏的穹頂，落地窗外是繁華都市林立的摩天大樓，夜色流淌，列車經過時偶爾會在高架上留下醒目的火花，人來人往，霓虹燈照映著街道。
候車大廳隻有他們兩人，這座火車站今日下午被警方以搜查罪犯的名義暫停運行，鈴聲和火車汽笛傳來，1000次快車進站。
“1000次快車抵達，乘客請準備登車。”列車員的聲音在空曠大廳裡回蕩，他穿著墨綠色製服，手裡搖著金色鈴鐺，衣著古典的不像這個世紀的人，雖然看起來宛若幽靈，但正在嚼著口香糖，或許還會隨地吐痰。
“晚上好，斯凱倫先生，感謝你日複一日的堅守。”梅森上前禮貌地寒暄。
“敬意獻給洛朗。”列車員頗為無奈地回答，應付這些紳士讓他心力憔悴。
江源打量著四周，確認安全後登上月台，進入眼前仿佛藝術品的黑色列車，耀眼的銀白色藤蔓花紋在漆麵上展開，這件古董有著略微消除存在感的煉金效果，搭配列車員的言靈·鬼魂，無疑算是幽靈列車。
列車在黑夜中飛速前進。
歐式風格的車廂裡，四壁貼著花紋牆紙裝飾，舷窗處以名貴實木包裹，墨綠色的真皮沙發上刺繡著徑直的金線。
“先生，喝點什麼，列車上的儲備很充足，有五十年陳的乾邑和剛送來的威士忌，如果您喜歡飲料的話，這裡也種類齊全。”梅森體貼地問道。
兩人隔著橡木桌，江源取出隨身攜帶的紙筆書寫，聞言抬頭回答，“梅斯卡爾。”
“請稍等，我去挑一下。”
沒過多久，梅森推著餐車回來，七八瓶口味風格不同的梅斯卡爾被擺上橡木桌，相比於龍舌蘭的一致純度，梅斯卡爾在古怪變化上極具魅力。
每位煉金師幾乎都是嗜酒之人，恍惚之間靈感的迸發就像超新星爆炸一樣絢爛，當代弗拉梅爾更是醉鬼中的醉鬼。
煙熏的底色上，焦糖、檸檬、香草、薄荷、海鹽、橡木，還有辣與鹹交相輝映，江源罕見地輕微放縱於享受，每一瓶都經過了品嘗，“煉金師血管中流淌的並無鮮紅，而全是酒液”，這點他無法反駁。
“您總是一副隨時要參與戰爭的樣子，我想人生不該太過急迫，感覺怎麼樣。”梅森笑著調侃道，他認為洛朗家應該跟對方拉進距離，家主雖然合格，但終究失去了依靠。
“宏大的星象。”江源眼神聚焦，醉意自始至終都未曾出現，但靈感切實無虛的降臨，他在煉金星象學上得到了些許進步。
“我需要坩堝，硫磺、水銀。白銀指南針、黑沙漏、黃蘋果。處刑台下的泥土、四行詩的古代手抄、學者用過的羊皮紙和羽毛筆，以及隨便一枚銅製星盤。”
“您這是?”梅森目露不解，合著您的放鬆就是工作啊！好高的覺悟。
“訪問弗拉梅爾的伴手禮。”江源平靜地說道，他來卡塞爾其實就三件事，一是跟洛朗洽談諾爾集團的合作，二是和理論上的師兄進行學術交流，三是看看能否帶走學院檔案館裡那隻尚在沉睡中的幼體五代種。
卡塞爾教授稱之為紅龍，未來路明非會得見並將之喚醒，考慮到那隻純血同族第一本能反應是釋放火焰龍息，基本上可以確定為青銅與火之王一脈，戰力無所謂，但對方可能掌握著涉及到熾日的言靈鏈條，這點很重要。
某人認為自己在熾日煉金矩陣研究上的可恥失敗需要挽回。
“請允許我午夜之前為您準備齊全。”梅森說道，搜集不難，如果不是運輸需要花費的時間，半個小時就夠了。
“多謝。”江源表示承情，緊接著把剛才寫完的清單推了過去，“贈送一架武裝直升機。”
為了有充足的餘裕考量，大額交易一般會提前相互通氣。
梅森拿過清單，看樣子估計是軍火走私，很尋常……個鬼啊！
全球每年參與買賣的前沿戰鬥機在270架左右，眼前就有50架排列在清單上，偵查直升機和武裝直升機更多，至於那幾十萬支槍械反倒不怎麼引人注目。
“以後會以普通航空飛機和各式豪車為主，槍支軍火、醫療器械、精密儀器為輔，第一次隻是為了取得洛朗家內部的重視，我代表諾爾集團希望在衛星通訊和各地基礎設施建設上和洛朗家進行深入合作，還有更關鍵的天基武器研究項目，對於這一點，我想提前獲悉一些情報。”江源說道。
誰說純血龍族不能當校董，權與力之中前者也不能忽略，反正有諾亞具體執行，隻是順便的事情，超級人工智能得有與之相匹配的可調動資源。
梅森猶豫了片刻說道：“天基武器的根本並非鎢棒，而是被洗去記憶的言靈·無塵之地使用者，關鍵核心最起碼也得由煉金師提供支持，再多的學徒也是無用，這兩者使得天基武器項目的門檻很高，目前研究進度最快的估計是加圖索家，算上招募和供奉，他們有三位煉金師幫助，偶爾弗拉梅爾也會提供些許意見。”
江源若有所思，接著說道：“我們這次隻談合作意向和大體戰略，具體細節到時還請貴方派代表到東京去洽談，我們的董事長名為布德，綽號將軍，是一位相當強大的混血種。”
從航空到海運，從軍火到醫療，諾爾集團背靠聖都的海量資源，隻要得到外在幫扶開路就會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成長，期間遇到的陰暗阻撓會由血械兵負責清除，而s級混血種在圈子裡也該有相應的地位。
將軍人偶·布德在預期中會成為近似西部聖裁漢高、煉金大師弗拉梅爾、天命屠龍者昂熱、倫敦斯諾登爵士等人的混血種領袖。
服務某人這隻邪惡的純血龍族。
“先生果然是有組織的，這次交易我會如實上報給家主，能問問您的代號嗎。”梅森將信息消化下去，好奇地問道。
江源沉思一瞬，皇帝的話容易暴露自己的地位，大公同理，諾爾跟集團名字相同，提烏斯聽起來有些怪怪的，而米德加爾特容易跟耶夢加得聯係起來。
“隻是梅斯卡爾而已。”
“好吧。”
1000次快車抵達卡塞爾學院，遠處城堡似的建築群映入眼簾，層疊的塔尖設計讓整體顯得複雜且淩厲，緋紅鵝卵石路和翠綠的草坪點綴著寬闊大道，建築間偶爾夾雜著高架橋般的通行道路，背靠群山，黑夜下隱約可見世界樹雕刻以及教堂頂端飛起的白鴿，諾頓館等主體設施十分顯眼，英靈殿坐落在奧丁廣場中心。
學生們穿著墨綠色的西裝製服，上麵燙著銀色細邊，白襯衫和深玫瑰紅領帶是標配，這些家夥乾什麼的都有，像普通貴族私立大學一樣，提著晚飯奔跑的打飯人和情侶間約會閒逛的不在少數。
“歡迎您來到卡塞爾學院。”
梅森微微俯身以示敬意，洛朗正俏生生地站在月台前方的學院門口，狄娜仿佛透明人般守衛在她左側身後，近衛的自覺性和專業素養有很大提高。
見對方摘下氈帽，有要進行貼麵禮的趨勢，江源率先伸出手：“晚上好，洛朗小姐。”
洛朗清冷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伸手相握，對於小夥伴的到來她還是很歡迎的。
“梅森說你的生意很大。”
“最多算代勞。”
兩人朝學院內走去，雙方照常見麵就意味著合作已經開始，以友誼為橋梁，除非一方的要求過於離譜，否則通常都會順利進行下去。
“狄娜，梅森，你們可以自由行動了。”
“小姐，安全問題不能忽視。”狄娜忍不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