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有好好記錄麼。”
柔媚至極的聲音響起，湎夢並非真世界與生俱來的本源神，而是第四紀元的登神者，那個紀元至今還沉淪在永久無法蘇醒的美夢中。
“可以確認。”第十四紀元的主導者榮耀回答，祂有開口回複的義務。
“重點是眼下吧。”秩序無奈道，“發生過的事情有什麼意思。”
隱秘已經成為過去，在場沒誰對其心懷憐憫，或是兔死狐悲，就像是曾經死去的那位龍族真神一樣，還活著的真神都有自信成為至強，存活到最後。
而麵對秩序的表態，耀星和豐收也相繼開口，大家都坐擁幾乎無限的壽命，偶爾毫無意義的爭辯也會發生，權當是打發時間。
殿堂中心沒有地板，向下可以看清真世界塵世發生的一切，此刻塵世完全是凋零狀態，複蘇要等到下任主導者秩序搭建完舞台，然後再利用這座全稱是[永恒眾神殿]的建築調整時間流速，諸神入場落子，參與遊戲是發展到差不多的時候。
很快，秩序和耀星的談話方向朝著舞台特色偏移，榮耀保持沉默，因為祂剛玩過一次，不過被某人提前打斷的確是不愉快的經曆，倒是豐收顯得有些興致勃勃，每次複蘇，祂都能得到些許回饋。
“你身上有月之權柄。”月主說，近距離接觸，祂看出了之前合作者的少許真相。
“所以呢。”江源冷淡地反問，合作結束，雙方關係清零，對方是無性彆的本源神，對情緒更是冷漠，所以無需指望盟友關係毫無緣由的延續下去。
“將其晉升神權，我們會成為死敵。”月主說出了當下的情況，“你我和公正簽訂最高契約，放棄這種力量，我給你需要的東西。”
“聽起來很有自信。”江源評價，公正的最高契約沒有任何強製效力，違反的代價無非是與神為敵，於萬靈而言，真神的憎恨就是最慘重的代價。
“大君的從神遺骸，也就是序列一。”月主直接透露了答案，祂知道對方登神前特意拿走了鮮血長河，無論研究，還是覬覦，都改變不了終焉對其有興趣的事實。
“可以。”
雙方在邀請函上各自親筆寫下了一段真名，然後遞給公正，無需報酬，見證真神結下契約本身就能帶給祂少許增益。
另一邊，關於第十五紀元的主場也討論出了結果。
“最後事項，之前隱秘鎮守的舊神轉交給終焉負責，諸位還有事情嗎？”秩序問。
沒有回答，永夜甚至不告而彆。
諸神陸續離場，秩序向前遞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碎片。
江源接過，這東西大概有正常世界碎片的百分之一大小，裡麵是遍布溝壑的乾枯大地，一顆黯淡的太陽墜落其中，從上麵延伸出來無數黑色的血管鋪滿了大地。
黯陽途徑的終點，墮落之陽隕落於此。
“彆讓祂複蘇，隔幾千年殺一次就行。”
秩序說完離開了永恒眾神殿。
江源直接握緊了手裡碎片，澎湃的終焉神力注入，宛若天河席卷而下，將裡麵存在的隱患全部清除。
空間權柄開路，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江源已經站在了神國伊甸空島的邊緣，透過單向的世界屏障，可以看見外麵圍繞真世界旋轉的諸神國度。
“父親，維萊雅編入了女仆團，由洛琪希老師指揮，管家塞賓成為了第八位賢人，此刻在帝國任職，菲爾倫斯姐弟加入審判所，安澤爾身份的叔叔威廉選擇入職皇帝近衛軍，人員已經安排就緒。”米伊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旁邊彙報情況。
“她呢。”江源問。
米伊暗自翻了個白眼，“在睡覺，芬裡厄舅舅主動提出讓掉自己的力量，母親吞噬了龍軀，如今陷入了晉升半神的沉睡，時間預計兩年零三個月，我和諾亞一起啟動了聖徒煉金塔，目前的最高成品是聖域級，清理乾淨後已經拿來當做舅舅的肉身，神侍·聖乙姐帶著他去了遠南行省遊玩，說是那邊的海王類沒見過。”
“以後隨便修煉吧。”
江源解除了對女兒的力量限製。
米伊歪頭麵露不解，如果是試探的話，那可真就太無聊了。
“確實有失體麵。”江源微微感慨道，真神的初代直係血脈戰力隻相當於聖域，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甚是其中大半還來自賜予，就連屑彌隔著世界屏障見證了隱秘的殘忍落幕後也升起了不小的危機感。
“會很慢吧，我沒有伱們的天賦。”米伊像是並不在意地說，對於常人而言，自己或許是難以企及的天才，但對比那份理所應當，就難免顯得不足了，像是拙劣的仿製品。
“征服劍術。”江源回頭，“我分出一半心神親自教你，不需要理解，模仿我給予你的東西即可，路徑就走之前六麵世界的劍士體係，趁著你還有點底子，塵世被時間加速了，到時候要是需要降臨，你去。”
米伊：“……”
我還真以為你良心發現了。
神國之外，一頭半個標準星體大小的白毛巨狼立足於虛空，祂是月主的左右手，也是當初共同誕生的從屬，準神位格。
背負著天大陸的神侍長·戰爭天使向外伸手，握住了月狼放下的遺骸，江源搖頭，目前整個神國內沒有一位準神，底蘊對比那些家夥顯然存在著差距，不過好在他有三世化身法能在關鍵時刻彌補不足。
月狼頷首，然後恭敬地後退離開，生靈踏足真神，就已經進入了完全意義上的另一個層次，隨侍月主無數年，祂再清楚不過，因此對這些存在保持敬意是基本的素養和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