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
學校的假期正式開始,因為調休已經耽誤了一天的學生們馬不停蹄地展開假期計劃,周邊的酒店,網吧和洗浴中心都迎來了客流高峰,還有很多學生直奔車站,擠上回家或是外出旅遊的高鐵。
至於張楚嵐,則是被一群人包圍在了學校旁邊的小樹林裡。
“大哥大姐們,我就是個普通學生啊,平常一個都見不到,現在一口氣冒出來這麼多,咱能讓我死個明白嗎?”
張楚嵐泛起一股無力感,在場十幾號人,個個都是跟自己差不多,甚至是領先一個層次的高手,但有殺意的極少,同時人多意味著眼雜,他特意放慢步調,等所有人都趕過來,賭的就是這群人背後的圈子裡有江湖正道之類的東西。
“各位,來這的都是年輕人,家中長輩顧忌什麼想必無需多言,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層遮羞布,誰都能看見低下的肮臟,八奇技效果匪夷所思乃是舉世公認的事實,我等來此,又不算意外,所以怎麼讓事情看起來漂亮點,我個人認為很重要。”
高東曦站出來朝四周拱手,她是稷下學宮的大師姐,也是僅有的幾個女夫子之一,若非宋代後儒子之位傳男不傳女,她便是毫無爭議的惟一人選。
“我聽聞今日有全性宿老過來,倘若我等相互角逐,卻讓這等妖人撿了便宜,事後返回山門,注定要受師長責罰,再者,正道弟子在利益麵前失了理智,我等的評價估計會一落千丈,全性宿老是第四境,或許稍後還有生命危險,不如大夥先做掉妖人,再按功勞瓜分炁體源流,畢竟世上又沒有八奇技唯一人能學的道理。”
“誰打頭陣,殺一個第四境,不陪上幾條人命可不行。”火德宗洪斌說。
此言一出,樹梢上過來窺伺的於陰陽頓時爆退,他已經看出來了,下麵那個滿嘴廢話的小娘皮跟自己有仇。
“我的提議,自然我來承擔。”
高東曦從衣襟裡掏出了一枚滿是瘢痕的古簡,隨著古簡破碎,一道透明的波動散開,將樹林這邊完全籠罩。
“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來,不亦樂乎。”
來自儒道的禮言術打造出了絕佳的角鬥場。
張楚嵐眯起眼睛,這家夥不是來幫他的,這點很明顯,自己和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炁體源流隻是對方利用的借口。
“高初生既然願意下如此血本,我便舍命陪君子了。”法家的古樸青年拱手回禮,那份竹簡是稷下學宮壓箱底的東西,來頭甚大,恐怕由至聖親手書寫,遺留到今天殊為不易,同位諸子百家,他看著都心疼。
“就讓我兵家先來試試。”
魏天扛著古刀一躍翻過林間牆壁,對著那位逐漸接近束縛圈邊緣的老者就是遙遙一刀。
秦銳士的斬擊切斷了一排樹木,形成了模糊的刀光,於陰陽轉身,兩手猶如活魚相互纏繞,澎湃的水法白霧湧出,輕而易舉地撞破了刀光,去勢不減接著轟碎了那麵牆壁。
碎石飛濺,眾人紛紛躲避,然後默契地逼近敵人,隻有一小部分守著張楚嵐,他們對圍殺雲中君沒興趣。
馮寶寶偷摸來到了張楚嵐身後,努努嘴示對方跟他逃走,後者搖頭,他們出不去束縛圈。
兵塚魏天率先近身,魏武卒的秘法讓他體表像是裹上了厚重的盔甲。
重拳轟出,於陰陽使出了陰陽法門和雲中君的結合秘術,身體逆轉陰陽,化作了飄渺的雲霧。
“緣法而治。”
法家青年出手,像是定身咒,兩人同時停止了動作。
“蠢貨,連累到我了。”魏天不滿。
“不彆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沒有連累一說。”法家青年回答。
一道火龍從側麵撞向於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