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博和呼延赤金都行大禮謝恩,道:
“謹遵陛下聖旨!臣夫婦回家後,定相敬如賓,臣一定考取進士!”
柴宗訓微頷首,道:
“李恩博,朕若再聽聞汝府中有夫妻爭吵鬥毆之事,汝就提頭來見罷!”
李恩博連稱不敢,冷汗已打濕了貼身衣物,見皇帝並未要求自己考中進士的期限,心中稍安。
當即和呼延赤金行禮後,一同退出了大殿。
當晚,柴宗訓步行來到妃劉娥的宮殿,閒聊中將李恩博之事說了。
柴宗訓歎道:
“這些勳貴子弟,憑借父祖蔭庇,絕大多數都不成器,每日裡沉溺於吃喝玩樂,聽曲呷妓。
家族生活太過優渥,極易養成人的懶惰習性。
不過隻要他們不觸犯大周律法,朕也懶得管他們。”
劉娥一邊雙手用力按摩柴宗訓周身,一邊笑道:
“陛下,要這些勳貴子弟下苦功攻讀,以考中進士入朝為官,那他們幾乎都吃不了那種苦。
孟子有雲:“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困苦環境下的人,拚搏的意誌會更大些。
陛下取締“推舉製”、“恩蔭製”,乃是賢政,使得官宦勳貴子弟無法世襲霸占官位,大利於民間人才的晉身和社會的公平。”
柴宗訓心中有些驚喜,不禁摟住劉娥親吻了幾口,劉娥羞澀的閉上了雙眼,丁香暗渡。
二人一時銷魂不已。
唇分後,柴宗訓道:
“想不到愛妃雖出身孤苦,卻有如此識見,這是否就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明證呢?
人生短短幾十年,倚仗祖蔭快活一生倒也不錯,隻要這些勳貴官宦子弟不去禍害百姓就行。
最怕是毫無品德、毫無材能之人掌握權力,置個人利益於百姓、社稷利益之上。”
柴宗訓頓了頓,道:
“愛妃乃是朕大周烈士遺孤,這些年來生活過得如何?
朕要聽的,是你的真心話。”
劉娥歎息一聲,道:
“陛下,臣妾對父親大人都沒有半點印象了。
開熙十一年,臣妾才二歲的時候,噩耗傳來,父親大人在“銀夏之戰”,與遼軍拚殺中戰死沙場。
母親大人天天以淚洗麵,家族中許多叔伯竟然商議起了如何瓜分我家的財產了。
好在末及兩月,駐德陽武德司的軍士親自將陛下賜給父親大人的八百兩撫恤銀送到家裡來,並言道: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向武德司或禦史言官反應,隻要是合理的要求,都會給予解決。
自此之後,再無任何人敢來臣妾家中擾攘。
陛下,可以說有了武德司對臣妾家中的關照,又有撫恤銀,臣妾和母親大人雖也是孤女寡母,但也生活寬裕,臣妾也得以求學上進,終於得償所願,進宮侍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