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呼延瓚同科中武進士的萬戶景勝道:
“呼延軍長,這南平乃彈丸之地,自現在的南平王高繼衝他曾祖父高季興,被朱溫封為荊南節度使開始,對周邊的各國無不稱臣。
如今我大周在陛下英明治下,國勢日盛,且今次陛下派呼延軍長統我大周威名赫赫的“龍驤軍”第一軍出征,借道南平,他高繼衝豈敢不從?”
另一名萬戶、也是同科武進士的寇允中笑道:
“南平控荊州大部,為南北交通要道,這高家時常搶奪過往他國使節、商旅,若無人責問,高家就侵吞財物以為己有;若遣使責問,高家就立馬賠禮道歉,歸還財物,被南方諸國稱為“高賴子”,討伐他也不是,罵也無用,下次依然搶,讓人哭笑不得。
我“龍驤軍”在三年前“揚州之戰”威震天下,誰不知我“龍驤軍”乃陛下親手打造的無敵雄師?
以末將之見,這高繼衝不但會答應我軍借道要求,且會出城迎接我大軍!”
呼延瓚點了點頭,道:
“必是如此。
陛下臨出征前,交待臣機密事宜,令我等此次借道南平時,一舉將之收為我大周國土。”
眾將商議了一陣,確定了幾種臨機的作戰方案。
坐於呼延瓚主位旁邊次位的監軍太監小六子,一言不發,老神在在的端著一碗茶,小口細品,不時將手中新鮮紅棗拋入口中,咀嚼起來。
這讓營中商議的眾將心中一陣發毛。
商議妥當後,呼延瓚向小六子恭身行禮道:
“賀公公,您看末將等人確定的作戰計劃,可還要得?”
小六子一擺手,尖聲道:
“呼延將軍,陛下說了,如何作戰由你們統軍將領決定,勝敗也由你們自己事後向陛下負責,該獎則獎,該罰則罰,該殺則殺,一切自有陛下所定的軍規。
如何作戰,我們這些監軍太監,是不能插手的。
本監隻負責一切與軍紀有關事物。”
呼延瓚尚是首次統軍出征,聽了小六子的話,心中一陣放心,又是一陣緊張。
放心的是皇帝柴宗訓派在龍驤軍的太監監軍製度,太監不得插手作戰,武將得以全權指揮大軍,免出現唐朝時,監軍太監不懂半點軍事,卻要橫加指揮作戰,坑死大軍、大將無數。
緊張的自然是皇帝柴宗訓所定的“龍驤軍”、“龍驤衛”軍規頗嚴,一切升降獎懲依據戰功來定。
用過午飯後,大軍繼續起行,在第二天六月八日臨近午時,已至南平首府江陵城外二十裡。
呼延瓚傳令全軍紮營造飯,準備軍士們飽食後便進江陵城時,傳令兵來報:荊南節度使高繼衝已率人親自出城,前來迎接大周大軍。
呼延瓚當即傳令全軍戒備,讓傳令兵帶高繼衝過來相見。
約二刻多鐘後,高繼衝攜數名太監、幾百名挑著裝滿酒肉擔子的民伕,在傳令兵帶領下被軍士們押送了過來。
呼延瓚打量了“南平王”高繼衝幾眼,見他是個年約二十一、二歲的青年,眉眼間倒是頗為和善。
高繼衝走近立於中軍帥帳前的呼延瓚身前,執禮甚恭,道:
“荊南節度使高繼衝,參見大周上國呼延將軍!
一點勞軍薄禮,還請將軍笑納。”
呼延瓚回禮道:
“高節度使客氣了。
高節度使年年向我大周朝廷進貢甚勤,陛下也曾誇獎於你!
就請進帳內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