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貴剛才聽聖旨中封了自己為列侯,頗為高興,然而卻沒有任命自己為掌管矩州的長官,心中便老大存了個疑問。
楊業早知普貴會有如此一問,淡然道:
“我大周皇帝陛下即已接納普首領獻矩州,自然便會派官吏與軍士接管。
普首領得陛下恩賜,位封侯爵,安享榮華。
未來隻須遵守我大周律法,帶領族人們種田經商,努力致富便可。”
普貴愕然半晌,在他的認知裡,曆來投靠中原王朝的土司,不但會被封以爵位以示皇恩浩蕩,多半還會繼續留任為當地行政長官,隻須逢年過節向皇帝朝貢,便可維持之前的統治。
普貴遲疑道:
“楊將軍,西南一帶未沐王化,民皆蠻夷,行事習俗與中原大異,還是由土生土長的下官來治理,更穩妥些。
不知楊將軍可否上奏,懇求陛下改任下官繼續為钜州之長。”
楊業哼了一聲,道:
“普首領,陛下冊封你為列侯,已是看在你於數十蠻族部落中首位來歸附的功勞。
我大周皇帝陛下富有四海,威震天下,發出的聖旨豈有再收回的道理?
普首領莫要再執泥於權位,須知我大周才攻取西北的六穀蕃、甘州回鶻,勢如破竹!
陛下派臣此次統軍前來,不但要接管矩州,且是要全控西南夷之地。”
普貴不敢當麵再反駁,隻得以勸酒遮掩了過去,然而麵色卻不愉。
再飲了半個多時辰,楊業告辭回營。
眾將在帥帳坐下後,商議起軍情來。
萬戶王貴道:
“楊軍長,卑職觀席間土司普貴神態,似是心中不滿钜州實權被奪,隻怕久必為患,我等不如除之!”
楊業沉吟半晌,道:
“陛下雖命臣見機行事,平定西南夷,然而普貴畢竟是第一個主動投靠我大周的土司。
若是我軍一到此地,就因為他微露不滿便除去,那以後還有哪個蠻族敢來投靠我大周?
就是攻下了整個西南夷,陛下心中也定然不喜。
普貴心懷不滿確是禍患,不過我軍可敲山震虎、殺雞儆猴,使他徹底臣服,不敢稍有異心。”
眾將研究了一陣隨軍龍驤衛收集的情報後,最終選取了西南夷中最為凶殘的僰族,做為第一個征服的對像。
西南夷,是漢代對分布於今雲南、貴州和四川西南部廣大地區少數民族的總稱。
諸族經濟發展不平衡,夜郎、靡莫、滇、邛都等部族定居,主要從事農耕;昆明從事遊牧;其餘各族或農或牧。與巴蜀有商業來往。《史記》記載:漢武帝時,拜唐蒙為中郎將通夜郎、西南夷。兩漢於其地置八郡進行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