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歸
東風吹水日銜山,春來長是閒。
落花狼藉酒闌珊,笙歌醉夢間。
佩聲悄,晚妝殘,憑誰整翠鬟?
留連光景惜朱顏,黃昏獨倚闌。”
殿中一片叫好聲中,寇準亦詩興大發,作詞一首以和,詞曰:
“陽關引·塞草煙光闊
塞草煙光闊,渭水波聲咽。春朝雨霽輕塵歇。征鞍發。指青青楊柳,又是輕攀折。動黯然,知有後會甚時節。
更儘一杯酒,歌一闋。歎人生,最難歡聚易離彆。且莫辭沉醉,聽取陽關徹。念故人,千裡自此共明月。”
是夜,君臣直飲到子時方興儘而散。
第二日,戴宏臨行前,柴宗訓加封戴宏為“穀城侯”,增食邑至五千戶,賞黃金萬兩,由武德司護送其回家鄉穀城。
聞年老德昭的禮部尚書戴宏告老還鄉,汴京城有三十萬百姓相送出城二十裡方回。
禮部尚書則由開熙十七年的狀元寇準升任。
五月汴京春暖花開之時,遼國東北極北之地才剛化凍不足一月。
遼主耶律賢統八萬禦帳親軍、皇室王公貴族大臣、契丹百姓,共約五十萬人,經十數日準備糧草藥材等物資後,於開熙二十三年二月下旬自黃龍府向東北方向出發。
因攜帶了三十多萬百姓,行進速度自然比起軍隊來慢了不少,好在契丹人自小生長於馬背上,5歲小孩也會騎馬,是以遼國軍民的行進倒也能達到每日二百餘裡。
途中,眾人以攜帶的奶製品、肉脯及獵殺動物為食。
在蕭天都等“飛狐司”軍士指引路徑下,向東北方向行了二個多月,過克朗部、鐵儷部、鼻骨德等部後,已漸漸走出了遼國的勢力範圍,行至荒山野地之處。
二個多月行軍下來,已有三千多契丹百姓或生病、或被毒蟲猛獸所傷。
耶律賢為趕行程,隻得命這些受傷的百姓就地養傷,大部隊片刻不停的向前趕路。
在五月中旬翻越北山外興安嶺的漢唐古稱)後,遼國軍民漸向偏東北方向而行。
此處氣溫大降,雖已近六月夏天,卻需穿棉襖。
遼人每日所見,儘是森林、河流與荒原,偶爾剛見到幾個野人,遠遠的已逃入了森林之中。
再行了二個多月,遼國軍民終於在八月十五號,抵達了蕭天都等人探索到的極北海峽附近。
疲倦之極的契丹人全體大鬆了口氣,趕忙紮營休息起來。
一路因氣候寒冷、路途艱辛,計有二萬多人因傷病死於途中,而耶律賢的病情複發,咳嗽不止。
在主帳中休息了一天後,八月十六日午膳後,耶律賢召眾大臣進帳商議。
或許是自覺周軍已不可能追來,耶律賢心情頗為愉快,道:
“天不亡我大遼!
還好柴宗訓是在春季派軍來犯,吾等一路北上,漸入夏季,這片荒原的氣溫也高了許多,若是秋冬來此,嚴寒中吾等根本無法行進。
吾等現已離黃龍府上萬裡之遙,周軍即使攻占黃龍府極快,起碼也得到四月份,再追不上我們。
現在我們來商議下一步的行止。”
“飛狐司”指揮使蕭天都出班道:
“啟稟陛下,據臣去年即派駐此地的飛狐司軍士稟報,進入九月,海峽即會開始封凍,再有旬日,冰厚足供我軍民行走其上,其狹窄處不過七、八十裡,二個時辰即可抵達對岸大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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