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賀看他實在憋得慌,便道:“有什麼話快說,就一次機會。”
富登立刻倒豆子一般。
“爺,您不覺得那顧聞璟與那位長得太像了?按時間推算,那孩子是顧姑娘進王府前生的,不可能那麼像呀!可天下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裴賀的手藏在袖子下,此刻握緊了拳頭。
他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被嚇了一大跳。
他與裴朔從小一起長大,那孩子與裴朔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他好幾次想問嬌娘那孩子的生父是誰。
可現在嬌娘已經離開了朔王府,她想重新開始。
既然她選擇不說,那便有不說的理由。
如果自己貿然在她麵前提起裴朔,不是在時刻提醒嬌娘和裴朔的曾經嗎?
他想通這些,對富登道:“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富登不理解自家爺的想法,但也隻能點頭。
他們朝前走了幾步,裴賀又道:“尤其是過幾天,三哥要來幽州的事情,你不能告訴任何人,也不能讓三哥以及他身邊的人知道嬌娘的存在。”
富登這次更加用力的點點頭。
幽州城外的官道上,三匹高頭大馬飛馳而過,驚起路邊棲息的飛鳥。
一身墨色勁裝的男子騎的最快,他麵色冷酷,離他三丈的地方好似都要被凍住了。
後麵兩匹馬上則是兩名侍衛打扮的男子,其中一人麵色沉穩,另一人則長了一張娃娃臉。
娃娃臉看著前麵一騎絕塵的男子,臉上都是沮喪。
他對旁邊的人道:“十哥,你說爺這樣下去,會不會得了人們常說的心病,最後鬱鬱而終。”
被叫做十哥的男子,甩起手中的鞭子,正打算給那娃娃臉一鞭子。
幸虧娃娃臉反應快,一夾馬腹,快跑了幾下。
“我說的不對嗎?自從那位不在了,爺都快把自己折磨死了,這次來幽州巡查的差事,明明隨便找個官員便可,爺倒好,非要向皇上請命,幽州是什麼地方,魚龍混雜,爺的身份敏感,那暗中的人在這裡動手,再方便不過了。”
這三人正是裴朔和暗十,暗十一。
半月前,皇上要派人來幽州巡查,其實每年來幽州巡查都是走個過場。
大家都知道這裡勢力混雜,當官的在幽州有時還抵不上一個地頭蛇。
但朝廷也不能不作為,不然顯得朝廷好像真怕了他們不成。
誰知一向閒雲野鶴不理政事的賀王竟主動請纓。
接著朔王也站出來,要做這巡查幽州的巡察使。
這事由任何一位官員做,都不會有任何危險,但如果由皇子來做,那就處境堪憂了。
官員可以隨便應付差事,但皇子不行,他們必須做出成績,不然皇上怎麼看,其他皇子手裡也握上了把柄。
皇上兩相權衡,最後選了裴朔。
但第二天,賀王府便傳出消息,說賀王病了,謝絕一切探視。
暗十看著前麵近乎自虐的裴朔,對著暗十一道:“也許身體痛了,心就沒有那麼痛了。”
自從沁心院著火後,裴朔比以前更沉默了。
他照常上朝,照常吃飯睡覺,可誰都看的出來,他在一日日消瘦自虐。
他主動攬了沉積多年的案子,一個個從頭查起。
好幾次都孤身犯險,麵對罪犯像亡命之徒。
好幾次他都主動衝進對方的包圍圈,如果不是暗十和暗十一,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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