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不祥人,你這個災星彆碰我。”
他一輩子都記得。
他震驚的站在原地。
同樣的話,出自不同的人。
不同的年齡。
可是,為什麼,他這次心口為什麼那麼的疼。
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刀在自己心口剜了一刀。
垂在一側的指尖在顫抖著。
停在床邊。
不敢上前。
直到,看見她躺在床上。
睡著。
他一直站在床邊,緊緊地看著她。
他想靠近她,想幫她。
但是在他向前走的那一刻,他自卑了。
他自卑,他害怕。
害怕自己這個災星的身份會害了她。
見她呼吸睡容安穩。
他才敢挪步,稍微向前。
手背輕輕貼在她額頭,還未碰到她額頭,他的手便迅速抽離出來。
眸光微暗。
抿緊薄唇。
將微敞開的衣裳又重新穿好。
轉身離開。
明明嘴裡還有甜得齁人的蜜棗,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蜜棗味變得好苦。
有些失魂落魄從殿裡走出來。
守在殿外的常風,看見皇上模樣有些魂不守舍,明明之前出來的那一次。
皇上看起來,還笑得挺甜。
對,比他在地上撿到銀子還甜,就是這種感覺。
心想,怎麼才不到一會,皇上就變了個模樣。
好像,被什麼傷得很傷的樣子。
疑惑問道:“皇上,你這是不舒服嗎?”
“無事。”謝長卿眸光微暗,他剛剛表現的就這麼明顯嗎?
“對了,常風,你去將啞婆叫過來伺候皇後。”
“是,皇上。”
謝長卿眸光看向外院種了一棵石榴樹,眸光微閃:“你們務必要好好照顧皇後娘娘,對了,你們派人去含光殿將皇後身邊的貼身婢女帶回來。”
“皇後身邊缺個伺候的人,等病好了再回宮。朕,宮裡還有事要處理。”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找啞婆。”
“嗯。”
謝長卿站在殿外,一直等到啞婆過來了,再次看向裡殿躺著的韓相宜看過去。
眸光微閃,卻難掩眼底那抹傷感。
將照顧事項交給啞婆後,這才從殿裡離開。
來到府中後院的食人花前。
食人花被他設了陰陽八卦陣。
這是他親自設的陣法,隻要按著他的陣法走,擋在他麵前的食人花就不會傷到陣中的人。
若是有人不長眼誤入食人花的陣眼,一個不小心便會被食人花所傷。
禁室被打開。
看向陣中的門。
走了進去。
看見李貴妃頭淩亂,打結,頭發上麵都已經起成一坨坨。
臉上哪裡還有往日保養的光景。
臉皮上起了褶子。
手腳被砍斷,隻剩下一個頭跟身子躺在床上。
手跟腳都放在壇子裡裝著。
李貴妃看見眼前這個長得像先皇的男人,他眉峰俊秀。
眉眼如畫。
這個像先皇的老九,簡直就是比惡鬼還可怕。
就是他將自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怒罵著:“謝長卿,你這個惡鬼,求你殺了我吧。”
“殺了我,殺了我……”她現在手腳都被砍斷。
成為一個無用的廢物。
就連屎尿都拉在床上。
那種手腳被砍斷的痛苦,她每日都要經曆一遍。
斷手斷腳的地方,像是每天用鈍刀子在傷口的位置割肉一樣。
疼痛難忍。
實在是無法忍受。
她現在隻能一心求死。
像個瘋子一樣,每天重複著:“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我要死。”
“我現在隻想死,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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