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
“公主不信,可以自己去查,那茶奶裡是否被下了東西,是不是九王妃端的,一查就知。”江無眠繼續垂眸,“公主說的對,九王妃不屑對付我家主子,那便一定是被人利用了,那個人不僅利用九王妃,還利用公主來對付奴呢。”
她頓了頓,又補充了句。
“大家都知道我家主子為何被送出去,又是為何被接回來的。最恨我家主子的人是誰,公主這麼聰明,一想便知。”
耶律馥神色變了,她當然知道是誰!
“不可能!閉上你的狗嘴!再胡說八道,本公主現在就把你舌頭割了!”
江無眠無奈搖頭:“公主,三王妃先前在行宮被大王苛責的事,誰都知曉,三王妃想重得大王信任,肯定要找個替罪羊……”
“閉嘴,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自小在三王妃身邊長大,三王妃待她極好,待她母妃也是極好,耶律馥眼一瞪,“賤人,你是故意在挑撥離間!”
江無眠發笑:“是不是挑撥離間,公主去查就知道了。奴不過是一條賤命,公主想何時來取都可以。”
耶律馥氣得幾乎忘記了臉頰上的疼痛,她看了眼江無眠,恍惚想起之前母妃明顯藏著事不願告訴她的樣子,猛地朝涼亭外走去!
走兩步,她又頓住腳步回頭,冷冷看著江無眠:“哼,是不是真的本公主自己會去查,至於你,今夜打翻了本公主的東西,本公主才不會就這麼算了,繼續跪,跪到本公主滿意才準起!”
走遠了,還聽到她的聲音再次傳來。
“今夜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也不許讓人知道她在這,更不許讓王叔知道!誰敢多嘴,本公主剁了誰舌頭!”
江無眠眉心一皺,她是不怕跪的,隻是今夜事還多,她不僅僅要去南院,還要著急回西月宮。
可現下耶律馥走後,勒令了不少人在這守著,不僅有宮奴,還派了士兵,她根本無法離開。
另一邊,西月宮偏殿。
男人站在空蕩蕩的女子小榻前,一把擰碎榻前的琉璃杯,細長如鷹的鳳眸裡翻湧著騰騰火光,聲音冰寒徹骨,一字一句從他唇齒間擠出。
“耍本王呢。好,好得很……”
耶律馥是鐵了心要讓江無眠今夜吃不了兜著走,硬生生讓她跪到了半夜後才放人。
從涼亭離開的時候,江無眠身子都要散架了。
她艱難地撩開褲腿,膝蓋上早已是青紫一片,掏出上次耶律澈給的藥瓶,簡單塗抹一遍,最後靠著一口氣,去了南院。
此刻已經很晚了,守著宮院的人聽說她是奉命來伺候和碩公主的宮奴,愣是不讓進,隻說公主已經休憩,讓她趕緊滾。
江無眠猜到是這個結果,也不急,她接近那假公主,又不是真的要來伺候。
她一邊說著知道了,眼神卻在往南院裡瞅。
此刻南院基本一片黑漆,看不太清,隻隱隱看著和碩公主的宮殿外,赫娜正在大罵著一個宮奴,明明都是奴才,那個小宮奴愣是不敢還嘴,由著赫娜掐捏打罵。
士兵不悅催促:“讓你滾,聽不見?公主早就就寢了!”
江無眠低下頭,連忙離去。
她剛走沒多久,那個被打罵的宮奴捧著托盤,也跟著退了出來,她被折磨的不成樣子,頭發散亂,衣服上也都是臟汙。
宮奴一直低著頭抽噎,待走到安靜無人的地方,她蹲在角落,雙肩抖動,連哭也不敢哭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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