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疏離漠然和森冷,比往日他帶著瘋狂占有的滾燙視線,更讓江無眠遍體生寒,心都因此漏了一拍。
江無眠眉心皺起,說不清她此刻是何心情,有被他忽視的僥幸,也有另一種莫名的情緒。但總歸是鬆一口氣了。
隻是這口氣才鬆了一半,她們又被人擋住了。
“怎麼走路的,沒瞧見人嗎!”
聽這聲音熟悉,她抬頭一看,見出現的果真又是耶律馥的人。
江無眠知道就算她昨夜的話讓耶律馥心中懷疑了,她也不會放過自己。
扶月想說她們一直好生走,根本沒撞到這些人,她們分明是故意找茬!
江無眠不想因為自己牽扯進無辜人,將扶月拉開,讓她先去大廚房。
“南兒,這些人來者不善,你身子又病著……”扶月滿臉擔心。
江無眠蒼白的小臉擠出一抹笑:“我沒事的,這條道挨著大王的殿宇,她們不會做的太過分。你趕緊去吧,主子還在宮中等著你,若是遲了,你是曉得主子脾氣的。”
扶月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先行離開。
耶律馥的人見扶月走了,冷笑道:“怎麼,這是讓人回去搬救兵了嗎?是你撞了我們三公主的東西,沒讓你賠都不錯了,鬨到大王跟前被苛責的也隻有你!”
這些人擺明是為了故意找江無眠的麻煩,哪裡管她的解釋,三兩人上前將江無眠架起來跪下!
咚的一聲!江無眠昨夜才跪傷的膝蓋,似是又要碎了。
這碰撞聲可不小,另一邊宮廊下正大步朝主殿方向去的耶律央是聽得見的,不僅是能聽見,皆知草原七王眼如尺,耳如風,連她們的對話細節都逃不開他的耳。
但耶律央依舊步履不停,甚至沒停頓一瞬,無動於衷著繼續大步往前,漠袍隨風翻飛,三兩下消失在了宮道上。
耶律央一走,這些宮奴們愈發放肆,將江無眠推倒在地,準備繼續發難!
這時一道嗬斥聲響起。
“做什麼呢!不知道這條道通往大王的殿宇嗎,被大王看到你們在這打鬨,仔細你們的小命!”
“啊!娜偌姑姑……”
來人應是在王宮地位不小的女官,連這些三公主的人看著也露出膽怯之色來。
“我、我們是在這和她開玩笑的,三公主那還有事,我們先走了。”
一群宮奴落荒而逃,娜偌姑姑搖著頭,上前將江無眠帶起來,看著她手腕上被推倒後的劃傷,皺眉道:“跟我過來吧。”
江無眠對此人不熟,一開始是想拒絕的。
她並不覺得在這王宮裡會有人平白幫自己。
聽得那娜偌姑姑道:“放心吧,我是南亭郡主的人。”
南亭郡主?
江無眠心中一動,看著娜偌姑姑的眼睛亮了:“可是北魏的那個南亭郡主?”
娜偌姑姑打量著她的臉:“你也是北魏人?”
江無眠點頭。
南亭郡主原是北魏先帝遺落民間的女兒,一路流浪,輾轉到了西漠,在草原上被上一屆的西漠大王看中,成了他的愛寵。
北魏先帝苦尋多年,後得知女兒遠在西漠,還成了西漠妃子,失落又感懷。
到底是奴籍出身,先帝為了皇家顏麵和女兒的名聲,沒有貿然認這位公主,隻在後來出使西漠時,借機和女兒相認,又揚言說此女和自己有緣,便封她為南亭郡主。
南亭郡主雖和西漠先王相差二十載,但兩人感情深厚,先王去世後,她跟著束發出家,一直住在西漠王宮東邊一處偏僻的宮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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