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扶月走遠了,西月宮外也無人,江無眠望去外麵逐漸暗下的天色,忍著疼痛和昏沉的腦袋,慢慢出了西月宮。
……
王宮北院。
和南院的雕梁畫棟不同的是,這裡沒什麼雅致美景,除了北院主殿院子外,大半的北院地界,都被耶律央布置成了訓練場!
草原上的西漠大軍是進不來的,此刻這場上的人都是他的一等親兵,人數不算多,但入夜後的訓練聲陣陣,還是縈繞了大半個夜空。
如此陣仗,若不說這是在王宮內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烽火狼煙的戰場上!
主殿書房裡,耶律央和一群部署正在商討事情,爭執的有些激烈,部署們都快打起來了。
以往這種時候,耶律央都會當場動怒,直接把這群鬨騰的家夥拖出去大打五十軍棍。
今日他卻有些不在狀態,把玩著手中琉璃杯,盯著旁邊炭盆裡的火苗,神情陰晴不定。
這時,有個北院親兵撩開簾子,手撫心口恭敬通報道:“七王!底下人在外麵抓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耶律央抬起狹長鳳眸,燭火掩映下那微眯的弧度像是草原裡蟄伏著的一頭猛獸,克製又隱忍,充斥著絕對的危險性。
“廢物!這點小事都要拿來找本王!”
吼聲一出,這下誰都曉得今夜七王心情不佳了。
連一旁爭執地熱火朝天的部署們也不約而同停下話頭。
親兵頭垂得低了些:“七王,那個人是、是個女奴,她說自己隻是無意在北院附近路過。”
耶律央神色冷漠如常,並沒因為女奴兩個字有過多反應,甚至頭也沒抬。
旁邊的部署冷笑:“笑話!誰不知北院周遭的王宮區域都是七王的地界,就算是大王的人來都要提前稟報!”
另一人附和:“區區一個女奴,沒有私下得人命令,敢跑這來?必定是奸細,直接拖下去,軍規處置!”
親兵皺眉,又道了句:“可是七王,那個女奴身上帶著西月宮的腰牌,應是十四王妃身邊的人……”
燭光下,耶律央的眼神依舊沒什麼變化,無動於衷。
親兵心裡默默開始打起了鼓,其實他並不是因為此女是十四王妃的人才過來稟報的,是因為他認出這個女奴,知道她上次在草原上進過七王的營帳。擔心自己處理錯了人,才跑來這一趟。
但看七王的反應,似並不在意這個女奴的死活。
親兵正準備退下,照著其他副將的命令,直接把人處置了。
一直未出聲的耶律央,突然放下了手中琉璃杯,冷冷出聲:“等等……”
……
江無眠沒想到自己還未進北院,隻是在外麵的宮道上轉了轉,就被人給盯上了。
她此刻正被人押在訓練場上,四周都是夜訓的親兵們,金鐵交擊,喊殺聲陣陣。
草原戰神的部下,特彆是這些親兵,那都是跟著耶律央上過戰場,拚死廝殺出來的硬漢子,身上帶著的戰場肅殺氣息極濃!
江無眠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感受到戰場的氣息,雙腿莫名有些軟。
不過不得不說,耶律央的人,的確和北魏的那些兵不一樣,難怪能衝破秦玉關,一路廝殺至北魏地界。
如此想著,她更覺得自己今夜難逃一劫!偏偏白日裡還和耶律央吵了一架!
耳邊傳來腳步聲,江無眠回過神抬頭看去,來的是他的副將哈都,並非耶律央本人,這讓江無眠長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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