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在路上就注意到了,這丫頭一直都很緊張和激動,看起來很期待見到這個人。
他也沒多想,隻當她想還恩情,便道:“走吧,主人不在,我們下次再來。”
江無眠微微皺眉,輕點頭。
“好。”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分明是一個陌路人而已,怎會有這樣的情緒?
她好笑地搖了搖頭,跟著於子墨上了馬車。
馬車調轉車頭離開的時候,另一輛馬車也從前方徐徐而來。
京裡馬車多不勝數,兩方誰也沒注意對方。
在兩輛馬車擦肩而過時,街道上忽有冷風乍起,分彆吹起了各自的車窗簾子。
江無眠安靜地坐著垂頭不語,直至簾子落下也沒有抬頭。
是以她並沒有看到,對麵簾子後那氣質冷傲的男子。
許是換上了一身北魏人的裝束,他往日裡編成無數長辮的也高高束起,加上沒有了額頭紅寶石的襯托,整個人顯得愈發英挺又矜貴。
讓他那原本偏硬朗的容顏,也更顯柔和,連那刀削斧鑿如雕塑的輪廓線條都變得精致不少。
同樣的,他也一直目不斜視盯著前方,沒有去看擦肩而過的人。
直到後方江無眠的馬車緩緩遠去,他才豁然抬眸!
“停車!”
哈都當即勒停馬車,掀開簾子看去裡麵的男人,恭敬地問:“七王,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耶律央眉心緊皺,看著自己逐漸收緊的手。
方才,那種感覺又來了。
如在西漠得知她‘死訊’的那一刻時一樣!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邊走過,他想抓也抓不住!
耶律央重重呼吸,眼眸陰冷幾分:“沒事了,走吧。”
剛到院子,小廝便上前,說是方才有人來過。
小廝並非是真正的小廝,他的真正的身份是耶律央布在北魏的親衛,已經在這裡隱藏很久了。
哈都問是誰,親衛說是一個男子和姑娘,兩人說是為了前幾日救人什麼的。
哈都頓時知道了是誰,他臉色暗沉對耶律央道:“七王,我就跟香蕊說彆多管閒事,看吧,這下被人賴上了。”
主子這次私下先到了北魏,若是被人覺察,他們倒是不怕,就擔心惹出不必要的是非,擾亂了計劃。
“那你手裡的是什麼?”哈都問親衛。
親衛說是他們非要留下的謝禮。
哈都轉頭看了眼耶律央,見主子沒發話的意思,便擺手道:“拿下去吧。”
“是。”
院子十分尋常,進去後的擺設也很簡單。
哈都走到一處牆角,機關一響,牆壁瞬間分成兩半,一條通往地下的暗道顯現在人前。
“七王,香蕊說已經收到信了。”
耶律央冷冷地嗯了聲,走進了暗道。
他原本就性子冷傲孤僻,經過了這次的事後,他比起以前更加冷漠示人,也愈發的不喜歡說話。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沒有任何大的反應。
有些時候,哈都他們都擔心主子會不會真的被憋壞了。
暗道下方,香蕊早已在這等候著了,地下密室裡的擺設和西漠北院十分的相像,隻是擺設有些陳舊,看起來這個據點已經存在很久了。
香蕊上前匆匆遞來一封密信:“七王,經過調查,南兒消失在西漠沒多久後,國公府江家沒什麼異樣,不過京城裡倒是多出了一戶祝家人。”
“好巧不巧,這個祝家的大人祝嶸,和當初死在西漠皇城地牢裡的一個囚犯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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