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馥想進去看看耶律央,又被哈都攔住了。
“公主,你忘了太醫說的嗎?”
耶律馥眼巴巴望著內殿,還是隻能先強忍住心中急切。
她坐去屋簷下的台階上,準備這幾日要好生守著王叔,剛蹲下就注意到那邊搖晃的樹影後有什麼動靜。
“誰!”耶律馥飛速竄去,一把攔住裡麵欲走的人。
打量之後,耶律馥發現這個人有點眼熟,好像方才在馬場上,就是她衝上場告訴大家有危險的。
“你是那個蕭蘇禾的未婚妻是不是?你來這做什麼?”耶律馥打量著此人,許是今早進宮的時候在宮門前看過,她竟覺得眼前之人看著似有點眼熟。
但她依舊沒給好臉色,催促著她趕緊離開。
江無眠見耶律馥沒認出自己,轉頭看了眼那邊的行宮內殿,抿了抿唇,準備轉身離開。
哈都卻在這時出現,擋在她麵前。
江無眠有點意外地看著他:“哈都,你……”
哈都顯然是知道她身份的,麵無表情地道:“既然都來了,還走什麼。”
她被哈都無情一拎,直接丟進了行宮裡。
江無眠反應過來,殿門已經被他無情關上,外麵還有耶律馥追過來的罵聲。
“哈都!你怎麼隨便放個人進去?”
“你連本公主都不肯放,她又是誰,憑什麼能……唔唔!”
“公主,得罪了,咱們先走吧。”
外麵兩人的動靜很快消失。
隻剩下了窗外風聲徐徐吹過……像極了她此刻的心一般,動蕩不安。
江無眠在行宮殿門前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整個行宮裡幾乎都被血腥味和藥味覆蓋。
桌上的盆子裡,還有沒來得及處理的血水以及一些染血的紗布。
方才她在外麵也聽到了太醫的話。
說是,那暗器是被挖出來的……竟是挖的,可見有多深……
不過來都來了,就進去吧。
江無眠按捺住亂作一團的心緒,一步步往裡走。
內殿裡,血腥味更重了。
她的鼻子都不禁忍不住微蹙。
邁進內殿的門,江無眠抬眼便看到床上躺著的熟悉人影。
他傷在腹部,那裡已經被包紮了,但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他雙眸緊閉,單腿半弓靜靜地躺在床上。若非那還在微微上下起伏的胸脯,晃眼一看,竟就像是一具屍體。
床幔被窗外風兒一吹,不知怎的,讓江無眠的視線也開始變得幾許模糊。
“誰讓你救了的……”她的聲音好似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讓她本就沙啞的聲音,聽著還覺得像是磨在了砂礫上,還帶著一絲哽咽。
仿佛是多了一把匕首,攪在她喉頭,生疼極了。
“我都說了,你我之間再無關係,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你還不懂嗎……”
江無眠的視線愈發模糊。
似是那匕首,從喉頭又劃到了她的心口,在那瘋狂的肆意攪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