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一棟木屋樓頂。
帶土半蹲著。
站在他這個位置,可以將旅店三層所有房間裡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帶土看著‘斑’就這樣倒下的時候,整個人表情一僵。
他內心駭然。
跟那三名手足無措的雲忍一樣,不知道斑這個家夥要做什麼。
如果帶土知道‘碰瓷’以他賢二的智商,或許就能立馬明白飲月想做什麼,畢竟,忍界還並未出現這種‘缺德’的現象。
片刻。
帶土猛地翻身,從木屋落下,躲藏進屋內窗戶邊。
因為那尊暗紅色完全體須佐能乎此刻正在往回趕路。
旅店。
“隊隊…隊長,是您出手了嗎?”
一名雲忍神色不解,快步來到飲月身邊,仔細檢查對方的身體情況。
在雲忍眼裡,這個男人確實是死了,氣息,脈搏,全部停止。
可對方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
這就很奇怪!
他們三個明明什麼都沒做。
飲月躺在冰涼的木板,任由這名雲忍檢查,他能偽裝死亡這麼像,也多虧了‘麵具’的功勞。
這玩意雖然叫麵具。
但戴上之後,就連人的身體骨骼都能改變,所以,利用它偽裝死亡後的種種跡象,完全沒有問題。
如果使用者想,甚至可以讓皮膚變得腐爛,模擬死去多天的樣子。
這名雲忍檢查一番,眉頭緊皺,沉聲道:“真的死了。”
雲忍隊長盯著眼前的屍體,搖頭否認:“不,我總覺得這裡麵有問題,但一下子無從推斷。”
從這名男人倒下開始,他的心裡就有點忐忑不安。
就好像接下來會有很不好的事情在等待著他們。
“不好,他是想陷害我們!!”
另外一名雲忍明顯猜到一種可能,他立馬解釋:
“這個家夥,是想通過自己的死亡,讓那名少女誤以為是我們殺了他,從而讓少女報複我們!”
聞言,雲忍隊長和檢查飲月的雲忍瞳孔驟縮,立即抽出背後的忍刀。
寒芒畢露。
刀鋒出鞘。
飲月依舊閉目,不為所動,並且在心裡估算著時間。
咚咚咚——
客房外的走廊傳來腳步聲。
三名雲忍猛然回首,驚恐發現,此刻麵頰帶血的寫輪眼少女,已經跑到了客房門口,怒視著他們。
散落一地的商品,零食,以及‘斑’倒躺在物品之中。
見到這一幕。
光表情木然,整個人僵在門口,並未感知到斑的生命氣息。
死了……
她解開封印之後,在這個時代第一個結交的朋友,現在死了,因為她的緣故,對方死了。
剛剛他們還在一起購買物品,暢談著雪之國,大海,以及各種動物。
對方還有要照顧的妻子。
如果是他那住在醫院裡的妻子,知道這個消息,那會有多麼傷心。
更何況,他的妻子,本身就有某種疾病。
光的目光迅速通紅,一時有點接受不了眼前的畫麵。
之後,光的目光瞬間冷冽,比那三名雲忍抽出刀鞘的忍刀更加冰冷。
“該死!!!”
雲忍隊長感應到自己仿佛被殺意吞沒,他自然知道解釋無用,立即反手握刀,想要將刀刺入要陷害他們的那名男人的心臟。
死前,也要讓這個坑害他們的缺德玩意付出代價!
另外兩名雲忍自然知道自己隊長要做什麼。
檢查身體的那名雲忍立即抽出苦無,想要協同隊長乾掉這個坑他們的男人。
站在門口後麵的雲忍則從忍具袋裡拿出煙霧彈,準備在瞬殺男人之後,掩護自己和隊友撤退。
刹那。
忍刀。
苦無。
二者距離飲月的心臟隻剩下幾厘米,飲月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但忍刀和苦無卻同時停下。
包括想要丟出煙霧彈的那名雲忍,也停止了手頭上的動作。
三名雲忍懵了。
他們茫然發現,彼此體表正燃燒藍色的查克拉。
而那名寫輪眼少女身體表麵也燃燒起藍色火焰,她正緩步走向躺倒在地上的那個男人。
她每走一步。
三名雲忍隻覺得自身仿佛蒼老了二三十歲,他們的壽命好像跟隨著查克拉一同被少女吸走。
生命與查克拉化為藍色弧光,注入少女體表。
光隻走了四五步。
三名雲忍麵容扭曲,說不出任何話語,喉嚨裡發出卡殼的嗚咽。
就像缺氧的魚,外加被抽乾體內的血肉精華與生命。
那種全身心的窒息痛楚,隨著三人身體查克拉被抽離得一絲不剩,而永久消失,至此三名雲忍倒躺在地。
在這個過程中。
光沒有看那三人一眼,她自顧自地來到飲月身邊。
看著‘斑’那張蒼白的麵容。
少女的神色終於緩和一些,下一瞬,莫大的孤獨感襲來。
她緩緩蹲在‘斑’身邊,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偌大的世界,仿佛又隻剩下了她自己。
如果解開封印之後,她是一個人走這一段路程,她絕對不會有這種情緒波動。
對於她而言,感情波動,早已不能為她提供任何瞳力上的提升,她自身就是最純粹宇智波的上限。
光神色木然,從身邊的雲忍屍體上摘下他們的護額,認真記下形狀,然後將護額隨意放下。、
另一棟房屋裡。
嘶——”
帶土收回目光,不敢在原地停留,隨後進入神威空間。
“原來是為了嫁禍,雲隱真慘,莫名其妙招惹到了這樣一個怪物,這難道是仇恨轉移之術?”
帶土坐在神威空間石板上,任由石板無序挪移,陷入沉思。
“斑為什麼這樣做?”帶土想著,忽然眼前一亮:“他是想用自己的死亡,激怒少女,讓她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實力,嗯,這種方法很宇智波。”
“可這個少女到底是誰,為什麼能夠擁有跟飲月一樣的萬花筒,並且還擁有那麼多瞳術,她真的是斑的女兒或者是孫女?”
帶土想不明白,乾脆躺在冷冰冰的石板上。
如今‘斑’假死脫身,找機會問問他吧,雖然這個家夥不一定會對他說這些。
帶土想著,乾脆摘下麵具,本就扭曲的麵容忽然一變,又為自己戴上了麵具。
差點忘了,他還有事情要做,鼬那個家夥還在等他。
…
…
旅店。
客房。
光牢牢記下‘雲隱’護額的形狀,掃視周圍那些商品,那是飲月為她買的各種零食、生活用品,如今它們就這樣隨地散亂著。
唯獨購買的衣物。
被整齊放在床邊。
光忍著眼淚,胸中發悶,撿起袋子,去撿散落在房間裡的東西。
腦海裡回想起這些天,與這對夫妻相處的種種事跡。
這幾天吃飯的時候‘斑’總是將最好吃的東西留給她和妻子吃。
吃魚時‘斑’隻吃魚頭和魚尾,將好吃的魚肚部位的肉留給她們。
吃葡萄時,他說他怕酸。
可那明明是酸甜的。
想著想著,光眼淚流淌而下,拎著大包小包,背起男人早已失溫的屍體,離開了旅店。
一眾平民驚恐地注視著他們離去,不敢多嘴。
花了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