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魔淵深處,人跡罕至,根本沒有一點的生機,也沒有任何的活物,充斥的隻有無儘的怨魂和魔氣,這是連巨擘強者都驚懼的魔帝。
可現在,幻魔淵深處卻爆發出了恐怖的雷劫。
有人在渡劫?
除了聖女之外,幻影武帝根本想不到第二個可能。
她激動,身體顫抖,眼淚一下子滾落,聖女竟然真的沒死,真的沒死。
轟隆隆!
遠處天際,無儘的雷光傾瀉了,放眼望去,便可看到密密麻麻的雷龍像是狂暴了一般,怒吼著咆哮落下,將原本漆黑的幻魔淵深處照耀的一片湛藍。
劈裡啪啦!
哪怕隔了無儘遙遠的距離,幻影武帝依舊能感受到這雷劫的可怕,這雷霆之力,連她這個中期武帝也要被驚悸,仿佛末日來臨般,有種無可抵擋的錯覺。
“太可怕了,這世上怎可能有如此恐怖的雷劫?”
幻影武帝不是沒有經曆過雷劫,事實上,她突破武帝境界,也不過是在古虞界中,算得上是不久前。
而她當初所渡的雷劫,稱得上是可怕,可現在和眼前那雷劫一比,就如同小河與大江,土丘與高山,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宗主大人,如此可怕的雷劫,聖女她真的能渡過嗎?”幻影武帝原本狂喜的心頓時被澆上了一盆冷水,瞬間冰涼了下來。
幻魔宗宗主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目光平靜的看著幻魔淵深處的雷劫,以她的修為,完全有能力進入到幻魔淵深處,去打探情況。
但她卻沒動,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幻魔淵的入口,凝視遠方,目光無比的平靜。
幻影武帝並沒有注意到,幻魔宗宗主在黑色長袍中的玉手,此刻卻深深的攥緊了,緊緊捏了起來,顯然內心並不如她臉上表現的那般平靜。
轟轟轟!
無儘天劫中心,一道道可怕的雷光落了下來,這是一頭頭的雷龍,在咆哮,雷光綻放,將天地照耀成了一片刺目和湛藍,雷電遊走,這是一片雷霆的禁區。
陳思思冷冷的看著天地間的雷光,她赤著足,傲立天穹,雙眸中帶著無儘的冷漠,揮手間,一條條雷龍在爆裂,無法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呼!
無儘的怨魂和魔氣湧入了她的體內,漆黑的魔氣,卻將她照應的愈發妖豔。
“吼!”一道怒吼聲響了起來,一頭長達百丈的雷龍落下了,五爪森森,爆發雷光,抓向陳思思,但那雷龍不曾抓到陳思思的身體,便被陳思思身體中爆發出來的黑色魔氣給阻擋在。
陳思思探手,砰的一聲,雷龍炸開,雷光傾瀉而下,將她襯托的像是一尊神女。
而後,是無儘的雷矛。
密密麻麻,如山如林,瘋狂紮下,卻被陳思思紛紛擊爆。
這些雷光,仿佛根本無法傷到她一般,在那無儘冤魂氣息和魔氣的遮擋下,無可匹敵。
許久之後,雷光終於散去,可天空中的陰雲,卻依舊凝聚,仿佛愈發的陰沉了。
“這雷劫還沒結束嗎?”幻影武帝抬頭看著那遠處無儘壓抑的天空和氣息,有些心悸的說道。
雷劫過後,不就應該是修為蛻變,得到突破嗎?為何這天劫之威還不曾散去?
“心魔劫!”幻魔宗宗主有些震驚的說了句,臉上流露出一絲凝重,聲音有些顫抖。
之前那無儘的雷劫,她雖然緊張,但並不怕,因為陳思思如果真的扛住了這幻魔淵石窟的煉獄折磨,那麼這雷劫想要擊殺她,也絕不是那麼容易的。
可心魔劫不同。
幻魔宗宗主很清楚的知道,陳思思是為何進入的幻魔淵石窟,她的心中住著一個人,而這,恰巧是心魔劫最可怕的地方。
執念最深之人,亦是最難以抵擋心魔之人。
果然,一道道無形的陰風席卷下了,無形的天地意誌降落,湧入陳思思身體中,無聲無息,潤物細無聲的。
這是天地意誌帶來的心魔之力,無可抵擋,隻能承受。
如幽鬼般的陳思思眼瞳瞬間變得迷茫,失去了焦點,陷入了無儘的幻境之中。
陳思思此刻的意誌,陷入了一片虛幻的空間,這裡鳥語花香,這裡四季如春,一片小河,一間木屋,一群小雞,木屋前,有著一片田壟,一個英俊的男子穿著粗布衣服,在那裡鋤草。
“塵少!”陳思思怔怔的站在田埂上,看著男子熟悉的背影,兩行淚水,從眼角滾落了下來。
“思思,你來了?”男子放下手中的鋤頭,微微轉頭,看到陳思思之後,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怎麼哭了?跟郎君說,誰欺負你了?”看到陳思思眼角的淚水,男子頓時慌了,急忙走上來,小心的擦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充滿心疼的說道:“不怕,不怕,有郎君在,誰都不能欺負我的娘子。”
躺在那溫軟的懷抱中,呼吸著那熟悉的味道,陳思思眼角的淚水卻是怎麼止都止不住。
“不哭,不哭。”秦塵慌了,不住的用手擦拭陳思思臉上的淚水,可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焦急不已。
陳思思怔怔的看著秦塵,喃喃道:“塵少。”
“怎麼了?”秦塵急忙低下頭,關心道,目光含情脈脈,深邃無邊,讓人想就這麼躺在他的懷抱中,永遠的就這麼下去,不要停。
“思思,從今往後,我們就在這裡,你我兩人再也不分離,外界的一切,都與我們無關,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一堆胖寶寶,好不好。”秦塵笑著道,傻傻的,讓人憐愛。
噗嗤一聲,秦塵身體一頓,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低下頭,怔怔的看過去,隻見陳思思手中握著一柄匕首,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臟。
“思思,你……”秦塵難以置信的看著陳思思,右手緩緩伸出,嘴裡不停的吐著血沫,那眼神無辜、仿徨、愕然,像是完全沒有料到,陳思思會對自己下毒手。
“為什麼,你為什麼……”秦塵喃喃的說道,聲音中沒有質問,沒有的憤怒,有的隻是迷茫,隻是疑惑,他不明白,他最愛的死死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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