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到底有沒有複活並潛伏在人們中間展開活動?
這根本是個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能回到的問題。
隻要睜開眼看看四周,看看邊境上那些偷渡入境的巫師,看看英國魔法界糟糕的治安環境,再看看那些蠢蠢欲動的巫師家族。
就算愚蠢透頂的巫師,也該有個準確的判斷了。
但魯弗斯並沒有說話,回答這個問題真正的難度根本不在這裡。
藏在鬥篷下的手不自覺的攥起,魯弗斯深深的凝視著圓桌後那張年輕的麵孔,臉色稍顯蒼白。
如果布雷恩用某種辦法把他的回答記錄下來,並拿到魔法部長麵前,那麼,他的事業就走到頭了就像韋斯萊家被逼走的那個年輕人一樣。
可如今,他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
嚴格來說,一直以來他在部裡都是支持魔法部長那一派的,而在近期,魔法界局勢緊張的情況下,魔法部長更應該爭取他的支持。
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部裡的最高決策層,卻一直在分化他手裡的權利。
博恩斯女士是首先這麼乾的。
她從今年聖誕節之後就開始這麼做了,跳過他直接聯係下麵的傲羅雖然她乾的很隱秘,但這無法瞞過傲羅辦公室主任的眼睛。
博恩斯女士這麼乾倒是不奇怪,畢竟,她是阿莫斯塔·布雷恩在部裡公開支持的對象,而自己在外人眼裡是部長派係的。
可烏姆裡奇女士也在暗中扶持他手下的德力士和他爭權奪利,這就是件令人感到費解的事情了。
烏姆裡奇是絕對的部長黨派,和他同屬部長一係。
她沒有任何理由來拆自己的台不是嗎?
並且,在他近乎直接的向魔法部長表達自己的不滿後,部長卻並沒有站出來為自己站台,反而給烏姆裡奇打馬虎眼。
毫無疑問,種種跡象說明了,自己已經失去了部長和烏姆裡奇副部長的信任.
或者,德力士做了些什麼,爭取到了高層更大的信任,所以,自己才會被架空。
凝視著阿莫斯塔·布雷恩,那張似乎胸有成竹自己一定會給出他想要答案的臉,魯弗斯黯黃的瞳孔中幽光閃爍。
“你知道為什麼.”
話說一半,魯弗斯但見阿莫斯塔·布雷恩微挑的眉梢,又把嘴閉緊了。
他還沒有回到布雷恩的問題,想必,布雷恩是不會好心的為他解惑的。
不知何時,阿不福思處理好了水患,已經悄悄回到了酒吧裡。
他看見了吧台上阿莫斯塔私開的那瓶陳年的雪莉酒,但他卻並沒有發飆,而是,緊緊盯住魯弗斯·斯克林傑,同樣湛藍的瞳孔裡彌漫著凝重和驚愕。
今天布雷恩在他的酒吧裡約見的幾個人裡,魯弗斯的出現是讓他感到最不可思議的。
背靠阿不思·鄧布利多,自己又經營著這樣一家酒吧,阿不福思可不是那些懵懵懂懂的普通村民。
他的消息之靈通在魔法界是排的上號的.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感到驚訝。
魯弗斯·斯克林傑一直是魔法部部長那一派勢力的中流砥柱不是嗎?
為什麼,他會和布雷恩私下裡碰麵.這其中潛藏的意義實在令人不寒而栗!
潮濕、冰冷的昏暗酒吧裡彌漫著一股怪異的,令人心悸血脈賁張的氣息,仿佛,這裡正在進行著一場決定未來走向的重大會議。
望著坐在酒吧內間的圓桌旁,毫無疑問在主宰著這場談判的布雷恩,阿不福思動了動嘴唇,卻發現自己就像經曆過一場暴曬般,嘴唇乾澀。
他用輕柔的動作把布雷恩私開的那瓶酒剩下的倒進杯子裡,嘴唇觸碰稍顯冰冷酒液的瞬間,阿不福思回想起上次和阿不思之間的一場談話。
那是上個月初的時候,布雷恩離開了霍格沃茨和一隻狼崽子去了紐約。
而就是在這段時間裡,以福吉為首的魔法部突然對阿不思發難,不僅取銷了他包括威森加摩首席巫師在內的諸多名頭,還叫停了許多對阿不思的采訪,以及學術邀請。
阿不福思能看穿他那無所不能的哥哥眉宇間的一絲無奈。
“哼哼,部裡似乎認為你要更好對付,是不是?”
那個深夜,阿不福思站在吧台後,望著在一盞明暗不定的油燈下,小口綴飲著一杯威士忌的阿不思,譏諷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