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靳延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想反駁,可他發現,每一次,薇兒行善時,好像,真的就隻需要動動嘴巴。
真正忙活的人,是蘇月嬋。
明明辛苦付出的人是她,可最後,大夥卻還怪她,甚至罵她惡毒。
包括他,也是這麼說她的。
他還讓她向薇兒學習。
沒說破之前,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如今被顧雪堰一語道破,他突然發現,很多事,與他以為的截然不同。
見蕭靳延一臉的若有所思,蘇月薇連忙道:
“大殿下,你知道的,嬋兒妹妹她對救人一向不熱衷,我勸她救人,隻是做不到見死不救,我從沒想過要搶她功勞......”
“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季恬冷聲打斷她:
“什麼叫嬋兒對救人一向不熱衷?嬋兒救了那麼多人,難道都是假的?”
蕭靳延理直氣壯地替她反駁:
“那是因為薇兒勸她她才救的,沒有薇兒,那些人早死了。”
顧雪堰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嗤笑一聲問:
“既然蘇月薇那麼厲害,她自己為何不救?”
“薇兒不懂醫術,怎麼救?”蕭靳延一臉的理所當然。
“不懂可以學啊。”季恬道,“她那麼善良,為了救人,學醫術難不成還會嫌辛苦?她若不懂醫術,嬋兒不在她身邊時,她還怎麼救人呢?”
蘇月薇脫口而出道:
“我怎麼可能做醫女?醫女名聲那麼差......”
“嫌棄醫女?”顧雪堰沉聲道打斷她,“醫女救人的功勞你倒是一點都不嫌棄。”
“我從沒想過搶功勞!”蘇月薇義正辭嚴地解釋,“是嬋兒不肯救人,我沒辦法,拚儘全力勸說她,那些被救的人,對我心懷感恩,這才......”
“放屁!”
蘇月澤忍不住爆粗口:
“嬋兒從沒說過不救,是你,每次總是趕在嬋兒開口前,便一口咬定說嬋兒不肯救人!”
“分明是你亂給嬋兒扣屎尿盆子!嬋兒心善,不計較這些,累死累活救人,最後,你她娘的成了他們的救命恩人!我呸!就沒見過像你這般不要臉的!”
“不是的不是的。”蘇月薇哭得差點暈過去。
她仰起一張淚臉,委委屈屈地望著蕭靳延道:
“大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從沒想過要搶功勞,我隻是想救人。我也從沒嫌棄過醫女,我隻是想做一個好女人,畢竟,醫女的確需要與人碰觸,男女授受不親,生命事小,失節事大......”
蘇月澤冷笑:“說這種屁話的人,往往都有一籮筐男人。”
古往今來,情詩寫得最美的,往往是渣男。
越是會寫情詩的男人,玩的往往是最花的。
靈感哪來的?無數女人堆積出來的!
蘇月薇男人無數,卻最喜歡說自己清白。
既然這麼在意清白,為何不守身如玉?
說白了,她說的話,無論是舍身救人,還是守身如玉,你都是對彆人的要求。
輪到她自己,一個也做不到。
但因為是她說的,所以,她的身上,就貼上了舍身救人守身如玉的標簽,功勞全都是她的。
就像這世間的渣男,什麼都不需要付出,隻需要會說就行,甜言蜜語跟放屁似的不要錢......
“我沒有!”蘇月薇委屈得淚如雨下。
她仰起倔強的小臉,流淚望著蕭靳延:
“大殿下,你相信我嗎?”
“信,當然信。”一見她梨花帶雨的淚臉,蕭靳延心疼得腦子仿佛被人挖空了,隻剩一具驅殼。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