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啊?”江雲旭頭也不抬。
“今天宋翠月又去了西牆邊,奴才見他離開,就繞去了外邊,看到了督察院禦史家的小公子,成慕言。”
“他?”江雲旭的視線終於落在了璟山的身上。
“去年成家的大公子成慕卿過世了,聽說他們要把一直養在外邊的小公子接回來,但一直沒見他們有動作,是什麼時候的事?”
“奴才也不知,不過這成公子似乎並沒有回家,奴才沒見他出入過自家府邸。”
那這事兒倒是有意思了。
江雲旭放下了手中的筆,“成慕言一直生活在鄉下彆院,他是怎麼認識宋翠月的?莫非二人在同村?”
璟山搖了搖頭,“不是啊,奴才查過宋翠月的來,二人並非同村,按理來說不應該認識的。”
“那說明你的眼睛還不夠亮。”江雲旭說道。
璟山趕緊低下了頭去,“奴才愚笨,世子吩咐什麼,就隻知道去查什麼,實在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還請世子明示。”
“不是你愚笨,而是你未曾想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江雲旭說道。
“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忽然湊在了一塊。其中一個還在進入了國公府之後,屢次對外麵傳遞消息,你覺得會是因為什麼?”
璟山想了想,謹慎的說道。
“莫非這督察院禦史的人對咱們國公府另有所圖,所以刻意安排了一個丫鬟作為夫人的陪嫁,悄無聲息的混進來?”
江雲旭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
“正是其一,官場之上,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成為對手,也都可能對你不利。但都察院禦史是個忠厚老實的人,更是膽小,而且聽風就是雨。當年因著連生兩子都體弱多病,聽了算命先生說了一句孩子八字太弱,便把小兒子送到了鄉下教養。你覺得這樣的人,他敢在國公府裡動手腳?”
任何事,所以可以靠經驗來看,但也得結合實際情況。
璟山點了點,“世子說的對,可他不敢,但不代表成慕言不敢啊。”
聽說成慕言雖然一直養在鄉下,但卻是一個真正的謙謙君子,半點鄉野氣息都沒有沾染上。
所以說這有他父親派人照料的功勞,但也看得出來,他本人一定是心氣頗高,不與一般人為伍的。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有作祟的可能。
“你分析的沒錯,所以你說的也有可能發生。但你有沒有想過,有可能是宋翠月的身世造過假呢?”
這件事,江雲旭在心中翻來覆去的想過很多次了。
所以說不管怎麼調查,查出來的宋翠月都隻是一個小商人之女。
但商人再怎麼落魄,想來也不至於窮困潦倒到過世之後要讓自己的小女兒來賣身葬父。
越是做生意的人,越是會未雨綢繆。
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些金銀,作為自己的後路。
而且宋翠月的父母姐姐都在短時間內去世,難道他們家落魄之後,大家都鬱鬱寡歡,病逝了嗎?
江雲旭還看過宋翠月的手,她的手上有陳年老繭,這不可能是在短時間內就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