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金子!實打實的整整一袋子!
雖然常見到出手闊綽的客人,可像如此大方的,還是頭一個!
費媽媽怎麼也想不到,竟是個女子如此光顧他的生意。
想想對方不過就是想借個場子,而且一介弱女子應當也鬨不出什麼事來。
費媽媽是個生意人,豈有這錢放在眼皮子底下卻不要的道理?
她默默的把那一袋金子收了回去,說道。
“姑娘想借場子可以,可我煙雨樓也有規矩。既然姑娘說要我把你當做和其他姑娘一樣的,那我便得與姑娘說一說這規矩。”
“費媽媽說就是了。”宋翠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隻是一點,這是你我的交易,希望費媽媽能夠守口如瓶。另外,我今日不會露出我的真容。倘若有人想要揭開我的麵紗,還請費媽媽派人阻止一二。”
這倒也沒什麼,煙雨樓經常來新的姑娘。
對外就說這是煙雨樓新買回來,以後留著還有大用處,暫時不能見人就是了。
而且他們煙雨樓也是有一定勢力的,沒有人敢在他們煙雨樓輕易挑事。
既如此,二人便達成了合作。
聽費媽媽說了一通規矩之後,宋翠月便留在了房中,隻等著晚些時候明娘子上台,她再出去了。
隻是門一關,宋翠月便有些肉疼的輕吸了一口涼氣。
成慕言給她編造的身份,是一個落魄富商之女。
她應該是一個曾經想儘了榮華富貴,這忽然一朝敗落,成了孤女,隻能賣身為奴的可憐女孩。
這個身份宋翠月適應的很快,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當時父親的確是攢了很多錢,想要開個鋪子。
這一袋金子,就是當初父親這一生趁著地裡的活不忙,出去做生意,攢下的。
隻是那時祖母和小叔叔都在,祖母偏疼小叔叔,總是幫著他從父親手中索要錢財,所以父親並不敢漏富,所以開鋪子這個打算便暫且放下了。
他把手裡的錢都攢了起來,換成了很多金元寶,說是以後要給兩個女兒作為嫁妝帶過去,免得被婆家欺負。
記得當時娘還笑話父親,說彆人家都帶金銀首飾,哪有把金元寶作為嫁妝的呀,未免太土了。
可是父親卻不這樣覺得,他隻樂嗬嗬的看著兩個女兒,隻盼著他們未來都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後來小叔叔在外賭錢,欠了一屁股債,被人砍斷了手腳,沒過多久就病死。
祖母因為這件事也受驚中風,時隔不幾天就跟著去了。
原本想著,祖母和小叔叔都已經走了,或許他們終於可以把開鋪子的事打算起來了。
可是沒過多久,宋翠竹就被容錦城給搶走。
他們全家,都深陷絕境。
宋翠月把家裡留下的錢財都悄悄埋在了父母的墳墓旁,而如今為了複仇,宋翠月也不得不舍了父親留給自己的嫁妝。
“爹爹,您彆怪我。”宋翠月低聲喃喃。
“女兒這一生是不指望嫁人的了,這嫁妝留著也沒用。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女兒,讓女兒早些為您報仇。”
樓下終於熱鬨了起來,明娘子還未梳洗完畢,大廳裡就已經彙集了一群人。
就連二樓的雅間也是早早的就被人給定了下來,所有人都聚在這煙雨樓裡,隻等著明娘子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