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昆山閣的老板娘塞了不少銀子,終於換來寒淵能出來一趟。
容嬌嬌把他帶到了那個宅子裡,滿院都掛著大紅色的彩綢,貼滿了喜字。
她聽寒淵說,最遺憾的就是父母沒能看到他成親,便讓人去做了兩個他父母的牌位。
容嬌嬌說要與寒淵約定終身,要成為他的妻子。
當時寒淵紅了眼,但容嬌嬌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他們沒有親人朋友的祝福,就對著寒淵父母的靈位拜了天地。
“那天是我這輩子最高興的日子了,可是後來……”容嬌嬌抽泣著,說不出話來。
宋翠月拍著容嬌嬌的背,繼續循循善誘。
“我知道夫人委屈,平時這些話也不知道說給誰聽。夫人今天就告訴奴婢吧,奴婢洗耳恭聽。”
容嬌嬌哭的更加厲害,“可是我們兩個剛剛拜了天地,父親母親就找了過來。不,他們不是我的父母!那兩個老東西衝進了門,砸了他父母的靈位,把我捆回了家!然後他們還綁了寒淵,又把曾經與我交好的小倌兒全都捉了回去。當著我的麵,活活打死了他們!”
容嬌嬌哭的險些背過氣去,但眼中的悲痛和憎恨卻是真真切切的。
“我活生生的看著他在我眼前被打死,寒淵就一直睜著眼看著我,他告訴我彆怕,他隻是換了一種形式陪伴在我身邊,可我卻再也見不到他了。”
容嬌嬌說到這兒的時候,似乎終於回過了神。
“他死了,寒淵死了……他再也不能回來了。”
她悲憤地垂著地,“我曾經與他說過,拜了天地之後就給他贖身。以後這個宅子就是我們的家,我還要給他改個名字。我說他的名字不吉利,可他最後真的含冤而死。”
容嬌嬌悲憤交加,雙眼血紅,似乎要吃人。
宋翠月拉住她的手,柔聲說道。
“沒關係,奴婢替您報仇,夫人彆怕,奴婢一定替您的寒淵報仇……”
容嬌嬌聽著宋翠月的柔聲安慰,理智逐漸回籠。
方才的一切仿佛大夢一場,又好像是前生前世發生的事。
她在這場夢裡死去活來了一回,醒後也感覺心口一直在刺痛。
她茫然的看向宋翠月,半晌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都說了什麼,倒吸了一口涼氣。
宋翠月立刻恢複了謹慎小心的姿態,低聲對容嬌嬌說。
“夫人剛才傷心糊塗了,但是您放心,奴婢進來的時候,院裡的人都已經被奴婢打發了,沒有人會聽到這些的。”
容嬌嬌鬆了一口氣,但看向宋翠月的目光中卻充滿了戒備。
宋翠月又說道,“奴婢伺候夫人,夫人所恨之人便是奴婢的仇人。夫人安心養病,等到夫人大好了,奴婢一定會幫助夫人複仇。”
容嬌嬌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宋翠月。
她剛剛稀裡糊塗的說了那麼多的話,宋翠月竟絲毫都沒有震驚,反而是說要幫自己。
若是換做尋常人,聽到這些早就開始害怕了。
他們會擔憂自己的前途,會擔憂這些事被人知道了,自己會不會也性命不保,可是宋翠月偏偏不同。
“為什麼呢?”容嬌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