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菱這次寫什麼啦?”盛母邊在圍裙上擦著手邊走出來問道。
盛父將彙款單遞給盛母:“你看這個。”
盛母接過來一看便愣住了。
盛家客廳,盛父盛母跟兩個兒子坐在四方桌前,看著眼前這張彙款單。
盛母憂心忡忡:“鄉下那麼苦,菱菱哪來的錢?”
“媽,她不會是嫁人了吧,當初本來是我要下鄉的,她非得為了江宴川跑到那犄角旮旯裡去照顧江家人。”盛家大哥一說起這件事就很不爽。
“這錢,不會是嫁人的禮金吧。”
聞言,盛父一掌拍在桌上:“這怎麼行?江家那小子現在常年都在軍中,還沒達到能讓她隨軍的地步,她怎麼這麼早就嫁了?都沒經過我們的同意。”
“爸,你先彆急,之前姐寫信回來不是說了嘛,她早就不喜歡江宴川了,這錢肯定不是她嫁給江宴川得到的。”盛家小弟淡定許多。
“姐這次寫來的信裡也提了,她在山裡挖了人參賣了錢,你們在這裡瞎想什麼呢。”
盛父搖頭:“這不可能,要是你姐這麼容易就能在山上挖到人參,那不是所有人都能去賣人參了?”
“不行,我得過去一趟看看她,問清楚這錢到底是怎麼來的。”
盛母按住自家男人:“你這個當父親的,能不能相信女兒一些?”
“菱菱說是挖人參賣的錢,那就是。”
盛父其實也不是不相信,隻是覺得不可思議而已。
“那她賣的錢怎麼也不留給自己,給我們寄回來她自己用什麼?”盛父又操心起來了:“我還是去一趟吧,看看她。”
對於這一點,盛家幾人都沒意見。
最終拍板,盛父請一個星期的假去看看盛菱。
盛菱還不知道自己寄了一次錢回去,就把自己老爹給招來了。
她正在山裡種果子,準備摘回去弄點果醬吃。
下山的時候碰到大隊裡有名的麻子。
麻子個子矮,臉上因為之前出過天花,留了滿臉的坑洞,看著十分嚇人。
家裡兩老還能動,又是老來得子,所以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他一把年紀了,先前娶過一個媳婦,但因為自家老娘一直覺得那媳婦不好,每天都是罵罵咧咧的,到後麵把媳婦給罵走了。
現在沒人管著他,所以整天在大隊裡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盛菱早就對他的名聲有所耳聞,這人背地裡勾搭過寡婦,還偷雞摸狗。
偏偏家裡兩老都是厲害的,就算有人找上門,也都被兩老給罵走。
再加上這家人還有個親戚在縣公社裡上班。
高低是個領導,所以基本上隊裡看到這一家子人都是繞著道走。
盛菱以前沒碰到過他,但今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幾乎就確定了他就是大隊裡所說的麻子。
她沒打算搭理,徑直下山。
麻子卻是一眼就看到這白生生的小姑娘,頓時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急跑幾步躥到盛菱麵前,咧著一口大黃牙問道:“你這小姑娘,看著麵生得很,新來的?長得可真水靈。”
盛菱瞥他一眼,沒打算搭理。
麻子跟上她:“你以前沒見過我吧,我叫陳達貴,我堂叔是縣裡公社的一把手。”
堂叔是公社一把手,他自己卻是個二流子。
說出去都不覺得好笑嗎?
盛菱還是沒說話,麻子以為她是害羞,大膽地上去拉她的手。
這小娘皮長得真白,那皮膚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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